刘汉臣之死-陶戏

夜，寂静无声的夜。
警局的审讯室灯火通明，冷白的灯光从屋顶照下来，直直地打在陶戏的脸上。警察局长推门进来，摘下头顶的警官帽放在桌子上，问着身边儿的小警察，眼睛却看着单面镜里的陶戏。
“吐干净了？”
“没呢，嘴都没张。”小警员拿着记录本在桌子上齐了齐，也探眼过去。陶戏安安静静地坐在审讯室中央，双手放在桌下，目光不知道在看哪儿，想的出神。冷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出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下巴，显得人愈发阴冷。局长摸着下巴颏，眉头紧锁。
“你觉着……是他？”
“嗯……根据走访调查的资料来看，他嫌疑最大。死者生前曾对外爆料他和粉丝有不正当关系，经调查发现属谣传。陶戏在此事发生后不久患上抑郁症，经常出现自杀自残倾向，性格孤僻，也不爱和人打交道。但在剧团人缘还不错，跟林麒关系最好。死者生前曾对他进行过诽谤，根据资料来看，他患上抑郁症也与此事有关，所以……不排除仇杀的可能性。”
局长默默听着，没什么动静。思考了半分钟左右，他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陶老板。”局长在陶戏面前坐下，不断打量着面前的陶戏。陶戏抬眼，阴冷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感情，两人的眼神赫然对上，一时间，本就冷凝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劳您大驾了，周局。”
“哪儿的话，”局长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记录本翻着，“您知道我们请您来是干什么的吗。”
“还能干什么，不就刘汉臣死在剧场了吗。”
“那咱们就好好配合，早点儿问完了大家都好办，您说是不是？”
“您问。”
陶戏扳直了腰，坐的笔直。局长抬眼看了看他，冷清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勾出岁月刻下的纹路，显得老练而睿智。
“剧场什么时候散的场？”
“下午两点。”
“散场后你干什么去了？”
“回化妆间卸妆。”
“死者当时在干什么？”
“他当时……在叫林麒去给他卸妆。”
陶戏的眼神暗了暗，仿佛有些生气。
“当时在场的还有谁？”
“现场的演员都在，还有我们剧场老板。”
“后来呢？”
“后来……老秦的电话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听见他哭了，大眼儿急了跑出去看，把人哄回来了。”
“当时你在干什么？”
“我在，卸妆。”
局长眼里精光一闪，忽然抬头猛的盯住陶戏，“一个你认识的大老爷们哭了，你还能接着卸妆？”
陶戏的目光开始有些躲闪，“我……我停下来了。”
“然后呢？”
“然后……就接着该干嘛干嘛了，没别的事儿。”陶戏略抬了抬头，光影打出他好看的鼻子和面部轮廓，显得人阴森不已，犹如鬼魅一般。局长静静地看着这个历经磨难的年轻人，他性格孤僻，有抑郁症，这些几乎都拜死者刘汉臣所赐。
局长静静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