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臣的死亡调查报告】芳大眼篇

“芳大眼”
“男”
“23”
“我是讨厌他，但没到下这个狠手去杀他的地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是凶手，你们抓我没有用。”
“那我说说。那天大家好像都不在状态，我记得三弦都走音了，当时我正在后台候场，所以记得特别清楚。下了台刘汉臣就甩脸色，我们也不敢说，他可是大角儿，都指着他吃饭。氛围不算好。后来小呆——我朋友，秦小呆，急匆匆地出去接电话，我大概料到是家里来的，他妈妈病了很久了，当初我们拼命筹钱，东拼西凑，就想着能给治好，之后我就听见哭声，我、我冲出去，就看见他蹲在墙角那抱着自己，挺大个人缩成一团，我心疼啊，我问他怎么了，他喘着气哭喊着他妈妈，我也猜到是什么事了，我就说，钱不是都凑齐了吗，不是已经送医院了吗，不是说有很大希望吗？！他一个劲的哭说什么‘我错了’‘对不起’，我看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跳数字，接起来问，才知道刘汉臣说可以帮忙在大医院预约专家，把这救命的钱都骗走了，小呆他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要是他说了，要是他说了，也许、也许不会这样，那个姓刘的怎么能信呢，他平时在戏楼里，谁不恨他，谁不想剐他一刀，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钱的生命啊，我、我唔，我记得去看阿姨的时候，她躺在过道上的床上，眯着眼一动不动，我走近了，她瞧见我突然笑了，说年轻好啊，照顾点身体，说她这次等出了院一定要把以前因为太苦喝不下的药都给喝了，活着就好，还要养着身体去小区里走一走，她有好久没见到阳光了——我、我当时气得恨不得冲进来就捅死那个姓刘的，我扶着小呆回去，进了后台，看见了那么多人，脑子突然就清醒了，杀了他，我自己也得进去，阿姨已经回不来了，妈的——，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那算了，我继续说。大家收拾好了就都走了，我也回了家，戏楼离我家不远，我坐在家里沙发上的时候看见时钟正好指在三点二十，我看着秒数跳，黑咕隆咚的，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闷得透不过气来，我想打电话安慰小呆，又怕他更伤心，我就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钟一直到五点，我——”
“是，我一个人在家。”
“没有，没有人能证明。”
“我起来的时候眼前蒙蒙黑，我还是放心不下小呆，我觉得自己太不够男人了，我就去找他。到他家的时候，正赶上他楼下酒吧开门，我和小呆以前经常在里面喝酒，我当时也没心思，就直接上——”
“大概是五点半，记得以前来的时候，听老板提过一嘴开门时间。”
“不知道，我不知道老板有没有看到我。”
“我直接上楼找小呆，他靠在窗台上朝外看，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特别害怕他想不开，冲上去拉他，他被我吓了一跳，也不说话，眼睛都哭肿了，我想说点话来安慰他，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就问他，刘汉臣的钱有没有还回来，他摇头，我就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刘汉臣讨钱，就看见我们微信群里林麒发了一条消息说阎朋克下午三点半要约刘汉臣在化妆间谈事，看一眼时间是三点一十五发的，但没有一个人回复，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奇怪不奇怪的问题，就觉得也许刘汉臣还在化妆间，我正好可以直接去问他要钱。我跟小呆说了一句，就去戏楼了，他当时整个人不在状态，我也不知道他听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