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5）(3)

“放我下来吧，还有些话说。”走了没多远，在一个火把旁边，维克多发话了。卡西莫多将两人放下，娜塔莎站在一旁，维克多则坐地靠墙，虚弱不堪。
“你过来，帮我挡住娜塔莎，别让她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维克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声音已经有气无力。
卡西莫多刚想说什么，但看看娜塔莎，回答道：“好的。”
“不用了，维克多。我已经看不见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娜塔莎却发话了，卡西莫多赶紧阻止，他知道维克多为娜塔莎的眼睛倾注多少，如果最后知道还是没能挽回，那会很伤心的，可是，还是没来的及。
娜塔莎却不以为然，摸索着走到维克多面前说道：“不管你成了什么样，我都看不见了，所以，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当年那样的英俊潇洒。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维克多，眼睛是我咎由自取的结果，是我为我的无知付的学费，你不用自责。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好好的活，以自己喜欢的姿态，以娜塔莎这个名字。”尽管看不见了，但娜塔莎此刻的笑容，却真的如同天使。
维克多表情放松了不少，脸上那是宽慰，那是幸福，那是如愿以偿，“好，好，真的太好了。”然后对卡西莫多说道：“卡西莫多，过来。”
卡西莫多听见了，单膝跪在维克多面前。
“今天起，你就姓弗兰肯斯坦吧。虽然名字比较拗口，但至少有那间别墅的使用权，也算不错吧。”维克多半开玩笑的说，卡西莫多却很吃惊，但也不敢反驳，继续听下去，“以后你们两个永远在一起，好好的过，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
看着维克多，卡西莫多点了点头，娜塔莎也点了点头。
“太好了，没有输得太惨呀。呵呵。”维克多说着抬起手来，伸向卡西莫多，“那个家伙，竟然开枪，子弹都把好好的皮肤弄破了，头发也乱了。”说着，把嵌在肌肉里的子弹小心的拿了出来，慢慢的重新捏好肌肉组织，盖上皮肤，然后帮卡西莫多整理着头发，像父亲对孩子一样。
卡西莫多很幸运，能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维克多，一动不动的让他整理，享受着维克多不曾享受过的美好。他是维克多一生最值得骄傲的艺术品，即便如今的维克多生命将要远去，精神也堕落成魔，但他也决不允许他的杰作蒙上一星半点的尘埃，此刻的维克多是那样的开心，尽管他失去了太多，抛弃了太多，但他想要的，最后站在了他的身边。
渐渐的，维克多的手停了下来，眼睛失去了神色，呼吸，心跳，随之消失。卡西莫多没说什么，扛起维克多还温热的尸体，抱着娜塔莎，走了。
“这是炼金术！千真万确！人造人简直就是魔鬼！”皮埃尔敲着桌子狼狈的呵斥着，他的头上缠着绷带，那口大钟的碎片造成的伤口，焦急的汗水湿润了表面，显出暴起的青筋，看起来恐怖而狰狞，可能，这就是他的内心真实写照，“国王陛下，我恳请法兰西帝国派遣军队惩处奸凶！”
国王靠在椅背上，背对着皮埃尔，不知表情是喜是忧：“坐下，来点红酒，别着急，军队这个事不是我一下子就能决定的，皮埃尔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