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十诫/帆辫单向】听不到(2)

张鹤帆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绝望到哭出来，为什么在旁人看起来天大的事他都笑得出来。
“我昨天，接了杨九郎的电话。”没有征兆地出声，打断了张鹤帆的思绪。
“什么？”
“他给我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你说他，”张云雷睁开眼看向窗外，眨眨眼，有些沙哑的嗓音里带了笑意，“你说他还记得我生日干什么，明明都不是搭档了。”
“你这话说的，我跟你也不是搭档啊，八队也都跟你不是搭档啊，我跟你交个底儿，今儿一大早兄弟们就去给你布置园子准备惊喜了。”
“可他毕竟是我推开的人。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记得也装作忘了吗？你说他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
“其实你也不需要每次想哭，都用笑遮着。我是你哥，咱们兄弟之间你还演什么。”张鹤帆把车停好，停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
“我真的很讨厌你，谁想哭了，我又不是小姑娘。”张云雷说着就要开门下车，却被张鹤帆叫住了。
“杨九郎心里有你。甚至可以说他心里都是你，你为什么不试着…… ”
“帆哥，爱情不是用来任性的，我不能毁了杨九郎。”
“我真的搞不懂你。师父说你倔是真的没说错。你有情他有意，你们直面一下自己的内心就怎么了？”
“帆哥，你没立场这么说我吧？”张云雷终于把脸转了回来，如同张鹤帆想的一样，泪痕挂了满脸，却还带着笑。
“我为什么没立场？我喜欢你你不是都知道了？我很直接啊。”张鹤帆听了他的话倒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可那又怎么了，你也始终不会给我一个回应啊。我到底跟杨九郎不一样，你老拽着我也没意思。”
张云雷不说话了，低头蹭掉脸上的泪痕转头看向三庆园。
“我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杨九郎呢？他跟你都说什么了，把你这眼睛搞得这么红？”
“他其实什么都没说，还是那句，希望我不只是生日，天天都快乐。”张云雷低下了头，把脸埋在了胳膊里，声音闷闷的，“我一点也不想这样。你说我一大老爷们儿，谈恋爱也好分手也好又不是第一次，凭什么要因为一个电话……”蹭掉了不断溢出的眼泪，张云雷在抬头的霎那话音戛然而止。
车窗外面，三庆园门前，正是杨九郎。他抱着一个硕大的盒子站在那里，看向这边。
“有时候我还会想，我也不比他差在哪，我甚至都比他认识你的时间长很多，凭什么你一点感情都不施舍给我？”张鹤帆显然也是看到了，他从后视镜里对着张云雷无奈地扯了一个笑，开门准备下车，“我去跟他说吧，你这样子一定不想让他看到吧？”
张云雷安静地点点头，把自己往下面缩了缩，顺毛搭着水肿的眼睛显得格外乖巧。
“也许我该觉得幸运，你愿意把软弱的这面给我看。”
张云雷趴在车窗边，看着不远处的张鹤帆跟杨九郎寒暄，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九郎……是瘦了吧，最近很忙吗？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啧，是真的病的不轻。张云雷这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吐槽着自己苦笑，还没等他把这些乱糟糟的东西从脑袋里赶出去，张鹤帆就抱着一个超级大的盒子回来了，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了杨九郎离去的背影。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在广场上，杨九郎消失在大雪纷飞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