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十诫/贤梅】少年归否

少年归否
梅九亮决定走的时候，本来没打算跟任何人说，他提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悄悄给孟鹤堂发了条消息就打算溜走。却被孟鹤堂一个电话打来骂了一顿。
“你至少想想璇儿。”骂到最后孟鹤堂丢下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梅九亮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盯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箱，看着摊在床上的证件，然后扇了自己一巴掌改签了机票。第二天他还是如常站上了舞台。
说是如常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情有多么复杂，他站在秦霄贤身边，看着他侃侃而谈，想到那些纠缠在自己心底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变得烦躁又不安。
“如果喜欢他，无论对错，至少让他知道。”这是孟鹤堂跟他说的。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秦霄贤对他说出了喜欢二字而他用慌张躲闪的目光做了回应，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秦霄贤的苦笑。他沉默半天最终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故作镇定搪塞了一句你还小就借口该上台了逃开了。
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接受，只是在梅九亮的心里，秦霄贤的存在太过重要，他不敢把他拉进深渊。所以自那天起一直逃到现在，他终于决定了离开。
“孟哥，你就放过我吧。”梅九亮把头埋在臂弯，声音闷闷的似乎还带了哭腔，“你说的，我做不到。”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璇儿呢？”
梅九亮终究是离开了，秦霄贤去送他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说了句我等你回来就把他推进了安检口，等到梅九亮再转过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了。没由来地，心里空掉了一块。那样苦涩的的质感，带着笨拙的磨砂微微刺痛着他的神经，就好像，小时候用的小瓷碗总是莫名其妙缺掉一个口，缺口处粗糙的瓷质除了手感不好也不会怎么样了。也像这个缺口一般，梅九亮对秦霄贤的复杂情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驻扎在了心底，放在那里难受，可也没有办法填补。
没了梅九亮的七队还是七队，秦霄贤也还是秦霄贤，只是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种感觉，就是秦霄贤突然就成熟了起来。他再没说过媳妇儿不媳妇儿的话，再没耍小性子撒过娇，甚至没再提起过梅九亮，就像他说的他除了等，什么都没做过，就连师兄弟开玩笑提起梅九亮他也只是笑笑。
直到那天他生日，演出结束孟鹤堂带队订了桌子为他庆生，一群人都喝高了，聊着聊着就开始拉着他问梅九亮的事。一直傻笑的秦霄贤就像是突然崩溃的水堤，抱着酒瓶子就哭了起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上前阻拦。所有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秦霄贤哭了几分钟，一句话没说然后哭声渐小，睡着了。
“老秦，不会真的喜欢上小梅了吧？”张九泰眨眨眼，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孟鹤堂，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问了这么一句。
孟鹤堂没理他，起身走过去示意周九良一起把人架了起来拖上了车带回了秦霄贤家。许是真的喝了太多，这么搬上搬下地折腾，秦霄贤都没醒，只是攥在手里的空酒瓶怎么也不撒开，嘴里还不断地嘟囔着你回来啦回来就好这类的话，八成是把这瓶子当梅九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