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尚武（三）(18)

季文氏焦急道："不许什么？您说！"
"不许……不许季尚武戴孝！"季逢泰长出了一口气。
"知道了！"季文氏起身向外走。众人跟在后面问："说什么……不许什么？"
季文氏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不许季尚武戴孝！"
众人都愣住，诧异地喃喃道："怎么想起这么一句？！"
正在这时，丫鬟大叫："不好了！"猛然回头，季逢泰脑袋一沉，没了气息。
季文氏忙跪到了地上，文玉等也都跪下了，顿时哭声大作……哭声蔓延开去，院子里哭叫一片。
"爸！"
"爷爷！"
"四老太爷！"
"四叔"……
季逢泰仰卧床上，脸色安详。
门口搭起了丧事的牌楼，白布遮住了影壁上的字。二厅垂花门全都用白布白花罩了起来。
厨房院的屏门也挂上了白布围子。穿着孝服的人进进出出。一队和尚鱼贯而人。
季文氏一身重孝，神情疲惫以及，在穿孝的仆人们簇拥下走进大门。
敞厅院，银铃正在给季逢泰的大狼狗穿孝衣。人们穿梭往来，搬着丧事用的东西。
人们在布置灵堂，棺木摆在正中，几个人将季逢泰的灵位摆在灵堂的正中上方。
上房院，各屋门口也挂上了白布白花，院内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紧闭房门的尚武新宅没有挂孝，两只雪白的风灯则甚是显眼。
尚武一人坐在床沿上发呆，一动不动。他木然地坐着。 床上整整齐齐放着他叫人连夜赶制的一套孝服 ，孝衣、孝帽、孝带子、孝鞋。
丫鬟在门口蹲着，不敢进去。尚武扭头望着床上的孝服，看着看着，突然拿起孝服用力地撕扯，一条条地撕下来往地下扔。
也换吓得忙站了起来，惊讶地望着不知所措。尚武发疯似的地用手撕，用牙咬，将孝服撕得粉碎。很快满屋雪片似的一地碎布条子。
尚武没了力气，撕不动了，又抄起剪子铰，发泄着满腔屈辱、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