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尚武（三）(2)

崇文惊愕又怜惜的眼神看着文婷。“婷儿，你这是怎么了？”
“哥，你不是傻子，我和尚武好，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嫁到侯家我不愿意，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崇文急的，看着文婷坚定的目光却又无话可说。“你胆子也太大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数落的话来。
尚武也跪在那：“崇文，我是贱种，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事儿跟文婷没关系，你就冲我来吧。”
崇文一冷笑：“我现在就宰了你！”顺手抄起地上的钢刀，却看见文婷死死地抱着尚武。崇文急的跺脚，手臂不住地颤抖。
三个人在小屋里对视。崇文心里就像开了个油铺，酸的，苦的，咸的，说不上来什么味儿。
崇文长叹口气，“嘡啷”一声。刀没了气儿似的，落在地上。
“你俩打算怎么办。”崇文抬着眼皮道：“入冬了，准备上哪去？上哪儿你俩能活？”
文婷仍是紧紧抱着尚武，看这架势，死也不会撒手。
不远忽然处起了一阵字黑烟，有火光。
大概是义和团在在抢教民。崇文后背发凉，“后悔把门踹塌了，这下被义和团看见可不好了。”
一群拳民跑过。二三十个红布小腿拿着钢刀沥沥拉拉的拖着抢来的物件儿。
尚武如一只扑食的猎豹，其反映惊人的迅速。一声闷响，崇文平着飞了出去，口中有腥甜的味道。文婷不可思议的看着尚武。拳民像受惊的野狗。被崇文压倒的人叠着压倒了一片。
“妈呀！这是啥？”拳民叫道：“这儿咋有人？”一个拳民眼尖，看见崇文穿的倭缎绛色小呢对门褂儿，“好家伙！先扒了他衣服！”
崇文手背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拳民七手八脚的搬动他。尚武趁乱带着文婷不知跑哪去了。
崇文心下大惊，心知这些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一时也没心思去理尚武他们。两手一晃，钻入两人裆下，拽住两条腿，左右一挥。
一人压倒一人， 顿时出了个空子，一个挺身翻了出去。
“好厉害，这家伙还要打人！”拳民眼见抢劫不成，又恐耽搁久了，迟则生变，便起了杀心。
十几把钢刀轮番上来，崇文猛然扭过来一个人的手腕，刀尖挑开一个拳民的喉咙。扳过刀，又劈倒一人。
鲜血滴落在地上，状如盛开的梅花，带着甜味。
洋红包头处，刀光乱滚。不知何时，崇文手中多了一把刀。仓皇中逃入元君庙大殿，躲在泰山娘娘身后。
刚才的一阵刀光之中，崇文肩膀上挨了两刀，所幸不深。拳民被崇文杀的急了，在庙里拿刀乱斩乱剁。
“张头儿，这让人看见了可咋整。”一个拳民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头儿道：“看见了又咋地，看看你这身皮，咱们是义和团。有啥事就赖到义和团头上。没事儿。”
另一拳民愁眉苦脸：“张头儿，我看那人，像是季家的四爷。他家可不好惹。”
“都赖你，非要抢人家东西，这下好了，还折了几个弟兄。真他妈晦气。”
“行了。这回是不走运，收了口了，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张头儿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