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之心(2)

杰洛特的黄色瞳仁眯成一道缝，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液，把上身微微倾向丹德里恩。丹德里恩只感觉自己面对一座山，有点喘不过气来。杰洛特对于丹德里恩的沉默感到十分满意，继续说了下去。
【从地上两足爪印来看是狼人，饿狼的脚步混乱而数量庞大，狼人的脚步干净又清晰，并且狼人都是独居，很少有独居的案例。】
【亲爱的白狼，我要这些知识有什么用呢？】
【知道这些可以让你下次在野林子里和女学生睡觉的时候，能在死前通过脚印知道是什么东西袭击的你。顺便一提，狼人的气味又腥又骚，我可以很方便的找到杀你的狼人帮你报仇，保证分文不取。】
丹德里恩打了个冷战，觉得今天杰洛特过于幽默，一般来讲，杰洛特幽默的时候，自己就要倒大霉了。比如在上波萨达以及在陶森特的时候就是如此。一次差点被松鼠党人做成肉干，另一次则是被自己的老相好驱逐出境。
【我们还是讲故事吧，至于别的东西我们可以后再谈。】
【唔……我刚才讲到哪了？啊，狼人，对，一般来讲，有狼人的现场不会有活着的人类出现。但是汉娜的妹妹玛格丽特来了，给我双倍钱要我不再追查。】
【你大可以用这笔钱去找个医生看看你的脆骨症，省得从房子上跳下来都会摔死】
【尝尝这瓶白海鸥吧，这样我就不用再解释一遍脆骨症也是变异的副作用了。】杰洛特掏出了一瓶发着磷光的液体，透过塞子隐隐约约散发着樱桃酒和曼陀罗酒的香气，但总有一种刺鼻的阴冷气息在提醒着丹德里恩，这瓶东西绝对不是给普通人喝着玩的。
【我向奥克森福特的所有妓院老板发誓，我朱利安·阿尔弗雷德·潘克拉茨再不会多说一个字】
【很好，你比玛格丽特好说话多了，我最后是用亚克席法印让她离开的。放着一个狼人不管很危险，迟早会有第二个，或者第三个受害者。】
【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花钱雇我，丹德里恩，就这样，没有别的关系。】白狼眯起眼睛看了看丹德里恩，否定了他问题里隐藏的疑问。
时隔多年以后丹德里恩在《诗歌的五十年》里写到：“杰洛特说谎的习惯是捻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这个小细节他从未注意到，而我，丹德里恩清楚的很。”
【狼人的巢穴很好找，就在一所小木房子下面。应该是他为自己留的后路。除了极少部分情况下，狼人普遍是普通人类被诅咒而变成怪物，这种地方就是用来在月圆之时囚禁自己的小监狱……】
【但是他还是杀人了】
【丹德里恩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只要他还在这里一天，整个村子就会惶惶而不可终日。另外我还得拿狼人的脑袋换酒钱，所以就藏身在那里等它来。狼人并不是很强的怪物，这种诅咒广泛并不代表强大，也就和日间妖灵差不多。对于猎魔人来讲，处理狼人是最简单的那一部分工作，前提是不要有个蠢女人从中作梗。】
【那个妹妹？】
【嗯，我当时已经把银剑架在狼人的脖子上了，又是那个疯女人来了，这只狼人其实就是尼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