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外传】小生无名，亦无姓（三）(3)

他看见她肩膀颤抖了一下，而后便看向远处的小桥流水：“无名，亦无姓。”
登时，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无名无姓？那姑娘是如何来这忘川河的？”
“仙人无名无姓，那是如何来到我这璇玑山的？”一如当初他在她面前初化人形，她所说的话。
“我在等人。”她侧了侧身，看向远处的草亭，顿了一声，便说道：“走不得。”
“何人，可是有心愿未了？”
“心上人。未曾有过心愿，死后也没有。”
“仙人可知，我曾泡的一手好茶？”
他顿了顿，缓下声音：“不知。”
“如此，我便为仙人沏一杯茶，如何？”
他看向她已经失了颜色的眼睛，险些红了眼眶。远处那方矮坟上，仔仔细细的刻上了“润玉之妻之墓”，他痴痴的望着，忽然想到，那场七日之约的婚礼，他到底是没有应承给她。
“润玉。”她眼底含泪，抿着嘴角扬起一个笑，看向他：“你总说你无名，亦无姓，可我还是知道了你的姓名，你不怪我吧？”
他合上眼帘，忍住泪意，生怕她魂飞魄散之际，落了遗憾：“不怪。”
她垂头笑了笑，眼泪顺势滴在心口，染湿了衣襟：“你的聘礼，我擅自归还，不合礼数，你不怪我吧？”
“不怪。”
那股透明终究是蔓延到她的心口，他别过头，忍住泪意，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抹残像：“那这次……我不等你了，你也莫要怪我……”
他猛地抬头，慌乱之情溢于言表，隔着藤桌向她伸出手，指尖滑过她的残影，浅浅的，她最后一滴泪也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