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系列之一】请让我用一把破木吉他唱歌给你听(3)

除了母亲和班主任，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对我露出那样失望的表情。
我靠在栏杆上看着整栋学校的人，迎面有风吹过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很难过，很迷茫，莫名想到刚抽过的那只烟，从一开始完整的一根，然后点燃，一点点化作烟尘化作飞灰，最后烟嘴被扔在便池里彻底被人遗忘。
我的人生怎么能像一只烟那样。
可是还能怎样。
我和马小帅坐在教室的最角落，从对方身上寻找着微弱的存在感，仿佛少说一句话少做一个动作就会被整个世界彻底遗忘掉。我甚至怀疑我的同学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流畅叫出我的名字。
所以这么多年我和马小帅有一种特殊的类似相依为命的情感。
一支烟起码还能发光发热，我却活的像一个黑洞 ，连别人施舍般散发给我的一丝丝光芒也能吞噬掉。
那天下午，苏茉找我，她说，高考还有八个月，没什么不可能的。
苏茉用不同于在“从前慢”里随意的严肃口气告诉我，班主任让我给你辅导。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下午，天很冷，外面似乎飘着小雪，我和苏茉这一天里第二次面对面看着对方，我不知道那时她的心情，总之，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6.
我和苏茉接触并不多，几乎整个高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没有什么交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尖子生和末等生这两个存在巨大鸿沟的物种注定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却莫名的喜欢这个并没有和我说过太多话的女孩子，且不能自拔。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欣赏。欣赏她的认真，欣赏她的文静，欣赏她的阳光，欣赏她的……我也说不清楚。
苏茉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美女，没有一大堆的追求者。而我觉得一个女孩子的美，并不在于她穿了怎样的衣服或是做了怎样的发型，只在她迎着阳光眼含笑意抬手将额前那散落的一绺秀发轻轻撩到耳后的那一瞬间而已。
也许，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就那样喜欢上她。
苏茉告诉我班主任让她来帮我作辅导的时候，我只背着吉他去了“从前慢”两三次而已，以一个暮然发现者的身份在同学的咖啡店里喝咖啡。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那么熟悉，在“从前慢”里讲话也会刻意找一些话题，气氛时而也会尴尬。苏茉倒是落落大方，只是我从来不敢和她对视，视线一旦聚焦在她的脸上，心里会有莫名的紧张，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
苏茉笑我有异性恐惧症，然而只有我心里清楚，我的恐惧症只对她一个人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去照顾过她家几次生意的缘故，苏茉帮我补习功课很认真，不遗余力，除了应对铺天盖地的考试和自己的学业之外还要负责起我的成绩。
她耐心的讲解题目，帮我补充我落下好多年的知识点，给我出题目，布置作业，帮我定立考试目标。
我开始时同样以一种不屑的态度对待班主任给我的最后一次救赎机会，直到在某一天察觉到苏茉神情里掩不住的疲劳，心里一紧。
我居然成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