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 上（2）(4)

对方熟练的把土豆去皮，切丝，刀法纯熟。
坎肩曾夸赞过，他们会长是这世上的绝好男人。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天下无双。
那是从窗子里透露进来的日光，使她瞧不见张日山的脸，他淡的只剩下了轮廓。
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她托着腮帮子想。
张日山和她。
她不可避免的回忆从前，妄图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在除掉二响环之后，关于他爱她的细微证据。
她那两年里，错过的，老男人的真心。
“吃饭吧。”
张日山坐在她对面，把她点的一碗面推给她。
没有放香菜，没有生菜，加了一点葱，荷包蛋上淋了一点醋和酱油。
梁医生和别人有点不同。
她吃蛋要加醋，只有老张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低头扒着面含糊不清的问，“我吃蛋要加醋。”
对方眼也没眨地说，“顺手了。”
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吃下去，发现偏酸的。
大概做饭真的习惯了偏好另一方的口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晚上，梁湾去洗了个澡，这里的水也不是那么热，她想，得向吴邪提醒一下。
她一面裹着大白浴巾，一面擦着头发蹬着拖鞋出来，看见张日山的房间开了个缝，漏了一点光。
她轻轻的走过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然而张日山在换衣服。
老张洗过了澡，头发乖顺的贴在他脸颊的一端，还微微滴着水。他就剩了一件黑色里衣，勾出他单薄的身形。
有些人穿衣显瘦。
老张就是这样。
美色当前，只可惜，她现在不能去抱抱他。
去踮着脚给他擦擦头发。
去摸摸他柔软的发丝。
梁湾迅速转身踱回了房间里。
他们也有坦诚相待过的时刻，在昏暗的房间里，交颈相缠。张日山总是喜欢发狠，喜欢逗她，强势的不让她挣扎。
他是她的主宰者。
不论哪里。
他习惯于掌控她的一切，掌握她的所有，从身体，到心灵。
这是过于寒冷的时刻，她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而外面还隐约有瀑布流泉之声，簌簌入耳。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梁湾想。
（3）
“小哥儿”，对面那婶子说，“你起的这么早。”
张日山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穿着那件小白衣，去村子里买了牛奶和鸡蛋。
大约再过几天，村里人要上山，他就可以顺势去找雨参仔。
西藏的藏海花，吴邪本就存有。
他只是顺便也替张起灵踩个点，找到雨参的生长点。
算承了吴邪的情。
梁湾昨晚睡的不舒服，早上起晚了。
她随便套了件衣裳，下了楼。
刚好瞧见张日山提着牛奶进来。
“醒了，就吃饭吧。”
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看见梁湾穿的很薄，皱了皱眉头。雨村的早上薄雾绵绵，周遭都还是冷的。
按理说，这些事情他根本不用管。
一人饿或不饿，冷或不冷，除了生死，皆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