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2)

我是凌云吗？”借着走廊上的灯，我低头看手上拿着的，在卧室里发现的我的身份证。只觉的证件上的那张脸熟悉也陌生。手放在门把手上，脑海中跳出妻子的那双眼，灵动而满含爱意，不知不觉中，我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是一种幸福的感觉。“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这么大的人竟被一个梦吓成这样。”我自嘲的笑笑，按下门把手，轻轻地走进。妻子安详的睡容，心里也平静下来。俯身在妻子脸上落下一个轻吻，躺在她身侧睡去。
 “云，你醒了？赶快吃饭吧。”清晨起来，妻子拖着不方便的身子却依旧为我做早餐，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一股暖流涌起。我从身后轻轻环住妻子的腰，在她的颈上落下一个吻，。“老婆，你辛苦了！”我靠近她的耳边呢喃。“都这样了，还不注意。做饭也可以让李嫂去做嘛。”我佯怒。 “怎么，这就吃够了我做的饭了？再也不给你做了。”妻子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我没由得心情大好。妻子见我还只是盯着她看，白了我一眼说道：“还看，不上班了。再不吃，就凉了。”“是老婆大人。”我快步走到桌边，坐下开始吃饭。但就是这一刹那，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再次出现。突然觉得面对着我的微笑的妻子，丧失了情感，脸上的红晕不再代表着娇羞，反而像是扮演一个与我亲密的人的机械的动作。上扬的嘴角渐渐与梦中那些孩子的脸重合，竟是一样的表情。我心中骇然不知所措，丢下碗筷落荒而逃。
门口的司机早已准备停当，我急忙坐上车，催促着司机。回头瞥见追至门口的妻子，脸上有诧异，惊奇的神色，还有上扬的嘴角。车很快的发动，转眼间将豪宅甩至尾后。但那个笑容竟挥之不去，在我看来像是死神嘴角挂着的嗜血，又像是勾起的一丝嘲弄与可怜。“我是谁？”这个问题突然又冒了出来。
“凌总好！”司机将我送到这里，记忆中是号称凌氏帝国的商业大厦，我的公司。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都恭敬地跟我打招呼，眼神中是尊敬与羡慕。
“那就是凌云，最年轻的商业天才。太帅了！”
“相貌又好，为人也没得说。这样的人，不多见啊！”
“你们说的凌云是我吗？”我快步走向一个年轻的女孩问道。“是......是啊，当然是凌总您了。您太帅了，能给我签个名吗？”女孩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接过她手中的笔帮她签字。“我真的有那么优秀？”我喃喃着，转身走进大厦。我没意识地一愣，再反应过来时，感觉周围的氛围猛地发生了变化。“大家的表情。”我有些惊恐，所有人的表情，仿佛是批量化生产般的，以一个固定的角度上扬，一个让人觉得友好但令我恐惧的笑容。我再次转身，朝着一个没有人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跑了几层楼，我看到“总裁办公室”的标牌，推门进入。“凌总好，这是昨天开会商定好的企划书，请您过目。”策划部部长给我递来一个文件夹。额头上带着因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细密的汗珠，依旧喘着粗气。我接过，信手翻着，仔细回想这个合同的商榷过程，堪比白纸。我草草地签了字，有些颓废地坐进椅子里。“我他妈的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重重的一拳捶在办公桌上，来自指节的疼痛掩盖不了我无法得知真相的愤怒。“呦，我们凌总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一个女人扭动着腰肢走过来，侧身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眼里是大胆的挑逗。我有些反感，皱眉问：“你是谁？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本来就处在气头上，我的语气自是不善。“呦，这才几天啊，凌总就不记得我了？凌总果然是日理万机，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小职工放在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