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坐隐，第一章(3)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围棋，又称方圆，有传言，这围棋含有神奥的秘密，像是能包纳万物，以黑白二子指代无垠星空。
围棋，又称坐隐、方圆，棋局对弈可称之为手谈，是高雅之士闲暇时的最爱，且，围棋历史悠久，据民间传说，围棋起源于尧舜时期。
书生走到石桌边，棋盒中是灰色的棋子，这倒是和普通围棋不一样。
“执白？”突然，一道声音传出，无比悠远，让人分不清传自何方。
书生瞬间怔住了，但随后淡定下来，若是一般棋局，又怎会有那么神奥的力量？
“不过我喜欢执白。”书生没有回答，那道声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阁下何不出来一见。”书生端坐于石凳上，指尖捻着一枚灰色的棋子。
“多少年了，又有人来这里下棋，怀念啊。”那道声音像是叹了口气，随后一道劲风刮过，一只雪白的白虎自山巅跃下，落在棋盘前。
白虎化作一个男子，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他身穿长袍，坐在书生对面，道：“你叫什么？为何来此博弈？”
“在下孟渊，不远万里，与阁下对弈，还望不会让我失望。”书生笑道，“至于理由，是为了救人。”
随后，白虎了解到，孟渊的家乡爆发了一场瘟疫，道士、法师、郎中都有去过，但毫无起色，反而白白丢却了性命。
这瘟疫倒也奇特，让人通体溃烂，浑身剧痛无比，却不曾带走一人性命，只是让人承受那种痛苦，就像是这瘟疫有灵性，只折磨人，却不杀人，但这种痛苦却使人生不如死。
除却外来者，瘟疫不曾带走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这便是那诡异之处。
“所以你是想赢得棋局，驱逐病魔？”白虎打开棋盒，指尖微光闪烁，灰色的棋子自行分化，成为黑白两色。
“不错，”孟渊拿起黑子，“我执黑子先行。”
“要想好了，这棋不是那么轻易下的，落子的时候，就再无回头路可走了。”白虎轻笑，“不过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已有觉悟，只是希望这代价你能够承受。”
“一局棋罢了，只要赢了，便是死，也死而无憾了。”孟渊黑子落盘，这第一步竟是下在了天元。
“你志不在小，救你的故乡真是心中所愿？”白虎落子，同时说道。
“此乃我愿。”孟渊黑子落下，针锋相对。
这次，白虎却不曾很快落子：“不急落子，不如欣赏这夜幕中的流星吧。”
话音刚落，便有流星划过天穹，拖着长长的星尾，照亮了夜空。
“流星星光耀眼，却不能长久，就如同那八百年前的魏秋白，剑斩黑蛟，还世间一个太平盛世，却又如何？”白虎回忆往事，叹息道，“你既来到此地，又曾想过自己的结局？”
“便是如那流星般落幕，我也要让那耀眼的星光有它的意义。”孟渊说道。
“八十年前，萧白清也说过同样的话。”白虎落子，但与此同时，那天上的流星也凭空消失了，星光全部撒下，凝聚在白虎手中的棋子上，落入棋盘。
“下这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有筹码落子？”白虎目视孟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