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源琉璃》第四章 轨迹(5)

男人无所谓的拍了拍自己的白衬衣：“没事，叫我胡潜好了。”他收起听诊器，“你妹妹这病是先天性的吗？”
“是的，医生说在娘胎里的时候心脏没发育好。”
“哦。”胡潜从旁边拿出梁彧之前买的药，“这种东西，治标不治本的，而且也贵，最好还是做个手术吧。”
梁彧神情有些暗淡，回顾往事，母亲的中风已经耗光了家里的积蓄，父亲为此扯上了高利贷，他拼命赚钱，劳累中被一辆车给撞了，车主逃逸，事发地段偏僻，谁也不知道何人所为，高利贷找上门，家拿去抵押了，不久母亲也死了。梁彧无数次评价自己的生活，这他妈就像悲剧故事里的男主人翁一样，只是人家男主角有光环，有转折，而自己依旧碌碌无为着活到今天。
“不说钱是个问题，我听医生说，做手术好像也不能根治。”
“是的，不过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做手术。”胡潜将工具收起来准备离开，忽然他回头，“不过我有一种药，如果剂量够的话，应该可以根除这种病情。”
“在您这里买吗？”梁彧狐疑地看着他。
“我刚才可没用你买的那点垃圾。”胡潜扬了扬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盒子，“我自己研发的，我是个药剂师。”
梁彧盯着梁月，他发现自己妹妹惨白的脸上露出少许的红晕，这是以前从未见过的。
“这药多少钱？”梁彧信了，他回想起药店的老板，那个眼露精光的人，把每一个客人都盯的死死的，就像在看一块块肥美的鲜肉。
“我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药材特别稀有，我费了老大劲才弄到一丁点，你懂吗？费了老大劲，才一丁点。”胡潜用手比划了一下。
“你要我帮忙吗？”梁彧虽然普通，但绝不傻，他明白胡潜话里的意思。这些药材很稀有，可能是金钱买不到的。
胡潜拍了拍梁彧的肩膀，把他拉了出去。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昏黄的光撒在堆满垃圾的阳台上，顺着墙壁破裂的水管往外溢出水来，滴落在铁栅栏上，嗒嗒响个不停。
梁彧蜡黄的脸在光照下像烤焦的片皮鸭，他眼神里充满期待。
“你听说过琉璃心吗？”
淡淡的声波击打在梁彧的耳膜上，一道冰冷的寒光射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