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镰刀上的灯笼(五)
黄粱之梦....然后长恨之歌
无月的夜静悄悄的,漆黑的深林中仿佛只有风儿的喧嚣,知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弹奏着小夜曲,池塘中唯有青蛙的鸣叫,也许是在享受着凉风,或是和同伴无目的的闲聊,萤火虫一闪一闪的,那微光仿佛告诉世人:是时候进入梦乡。池塘边的石子路,屋檐下的河边草,露珠滚过他们的身体,滴答滴答的仿佛在嬉笑,不远处的小屋中,一片烛火,一盏灯光,一个健硕的身躯,坐在桌台上;灯光照在男人手中的琵琶上,一手拨弦,一手曼挑,悠扬的乐曲洒在原野上,乐符与星光相碰撞,没有裂痕,没有火光,乐符孤寂地在原野上游荡,一曲终了,没有掌声,没有号角,该醉倒的已经醉倒,一双黑瞳在不远处与自己相望。
几个小时前,健一行人终于找到了落脚处,那是森林边缘的小屋,这里离北斗城不足一公里,但却是另外一片人间仙境,农家十分好客,见到又像乞丐又像土匪的健后并没有拒之门外,而是杀鸡宰牛做食,找来了自己家最好的酒来迎客,屋中并不大,毕竟只是一间木屋,但火炉却烧的很旺,屋子里透露出一股温馨的气息,屋中只有夫妻二人,男人十分好客,亲自下厨做菜,不一会儿,袅袅的炊烟遍从屋外升起。烛光,灯光,火光互相照应,将屋内映衬出了酒红色,少时,热菜上桌,升腾的白色气体让许久没吃一顿正经东西的健出现了恍惚之感,仿佛一切都在梦境,但不断下肚的热菜像一股股的暖流,那是无比真切的幸福感以及一种失真的恍惚感,一切都像极了水晶之夜的一个美梦。葡萄酒十分甘甜,醇香的酒气让健的食欲大增,腾则在一旁大碗儿喝酒,与男主人开口对饮,不一会儿便醉倒在地,不省人事,男主人十分尽兴,拿出琵琶,乐曲婉转悠扬,健恍惚间有种困意,也许是许久没有休息,他打开房门,让凉风吹拂自己的身体,换取一丝清醒,庆仍然在那里奋笔疾书,莫非还是在算价值量?
健从来不去主动打搅,他知道,也许是很重要的事情,也许是一个多年的习惯,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夜仍然静的深沉,但明显亮堂了很多,因为月亮出来了。
“你们是旅行者吧!这个季节来这儿的人可不多。”男主人道。
“嗯,不过也许这样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健道。
“下雪了,看来得维护一下农场了。男主人伸了伸手,搓起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自己手中融化,缓缓说道”。
“你一直在这里做农活儿”?
“差不多,但毕竟是这个时期,做什么都不好干,秋季的粮食全都上交了,平时还要服兵役,偶尔放回来做会儿农活儿,也是一阵子的事儿,其余时间,这种事情都要有我妻子代劳,其实她一个人挺不容易的”。男主人随意地说道。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雪白,健并没有退回屋内的意思,任由雪花笼罩自己,像是长了白发,生了白须,健注视着远方,道:“你参军了?在哪里工作”?
“北斗城,留在那里的部队很少,只有两个边防队,大部分全送去前线了,虽然大多数都没回来,只有我们这些生产者参在这里一边种地一边练习格斗,如果当兵源紧张到一定程度时,我们也会被送上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