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哀痕 第三章 雨中的孩子2(2)

慕汐很喜欢里面的梅芙，那是一家妓院的老鸨，不同于别的人造人，她在觉醒后任然挂恋着自己的女儿，即使她知道她那些脑袋里所谓的回忆，不过是编剧的植入。
慕汐觉得，梅芙是最应该被称为，觉醒为人的人造人，她认为，人是情感的生物，是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感情，付出一切的。慕汐很羡慕她，她明白自己比不上那个老鸨，相比之下，自己才更配得上一台精密的仪器这个称号。
“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慕汐问。
“还有一个半小时。”莫默回过头，“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我出去一下，把屋子里的塑料瓶和废纸卖掉。”
夏言想起昨天，慕汐在收拾家里乱七八糟的杂物，想必是在自己和母亲玩耍时整理好的。他有些惭愧，于是说：“还是我去吧。”
“反正也不远，哥哥你就陪一下他们吧。”
慕汐转身从楼梯下的杂物间里拎出两个塑料袋，白色的里面是一些矿泉水瓶和踩扁的易拉罐，黑色的大概就是书和报纸之类的。
“现在还在下雨，你拎着东西不方便吧。”
莫默站在门口准备撑伞，雨其实并不大了，只有累积在树叶上的水滴，打在另一片树叶上的雨声，收废品的地方也不远，走个三四分钟就到了。
慕汐看起来再怎么弱不禁风，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自己要做的事，这也是夏言没有制止她的原因。她本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以前她卖过报纸，抓过鱼，现在缝过衣服，刷过墙，家里能出现的家务事她几乎都做过。
但男孩的绅士心理却并不觉得，这些事是一个女孩该做的，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他们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帮她们一把。
莫默伸出手，不由分说的接过慕汐的一个袋子，黑色的塑料袋在被拿走的瞬间，莫默抬头，和慕汐的眼睛对视上了。
很少有人愿意去直视那双深邃的瞳孔，就连夏言都不愿意被她盯着看，它虽然是紫黑色的，但是看的越久越会觉得，那是纯粹的黑色，一种可以把所有光芒吸入的黑，让人像是掉进深海或是黑洞般，压抑，绝望，不可动弹。
“你没事吧。”
慕汐转过头，移开了视线，轻声说。
莫默愣了两秒才回过神，他感觉自己后背凉嗖嗖的，像是莫灵拿冰块敷他时的恶作剧，和慕汐对视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那种感觉怎么样都习惯不了。
“嗯，没事，只是发愣了一下。”莫默傻笑着摸了摸头，却发现刚才从慕汐手里拿过来的塑料袋已经被她拿了回去，看来她并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莫默悻悻的准备进去，慕汐却将白色的塑料袋递给了他。
“你提这个吧，哥哥说过，不可以让客人做重活。”她轻声说，就好像她根本就不明白这个男孩的绅士行为，只是把他当客人看待，客人可以帮忙，但绝不能麻烦到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