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四光年外的爱 第九章(5)

“你可以继续去做你的太空梦。但你要现实一点，你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你已经23岁了，好歹要有点自知之明，你要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许琀的话语透露着不耐烦和厌恶。
“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谢铎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奇迹的世界里。现代的高科技可是古代人所能想象的？未来人类不只会到达伽顿星，还会飞向更遥远的星空，向着星辰大海，旅行到一个又一个的河外星系。也许我真的无法完成这个梦想，这个天真的梦想。但正是因为它遥不可及，所以我才能不断向前。为这个终极目标，我要去完成一个一个的小目标，我要考博士，我要去国家航天局，我要登上宇宙飞船。我不知道自己是不能做到，我知道这一切都过于理想，我没有那么的强大，没有像你一样厉害，我一次次的失败，高考也好，保研也好，就算结果都是那样的不尽如人意，但我为之付出了，全力以赴了，就算一年后，我连本校的博士都考不上，我也无愧于心了。”
有时候，上天真的令人琢磨不透，为什么一定非去伽顿星不可呢？为什么想要去令一个世界？我只知道，如果人生没有一件事能让你热血沸腾，能让你克己静心去为之奋斗的话，那你仅仅是活着，而不是生活。
我停下来。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我很欣慰，你还保持着真正所谓的初心，不像我，早早就向生活屈服，放弃了自己的憧憬，用各种借口来逃避内心的拷问。”许琀缓和了语气。谢铎也轻舒一口气，原来许琀也并不是恶意针对自己。
“当初辞去天文社社长也是这样，总想在漫天星河下蹁跹，却害怕没有金钱的基础，我将一无所有。远在天边的月亮和近在眼前的六便士，现实总是比理想来得深刻，理想总是比现实更加的脆落。”
谢铎的心头泛起愁云：“很多时候，我也迷失着自我，我也为陷入各种诱惑之中而彷徨过，我也曾退缩，曾怀疑自己，曾想过放弃。但我每当想起你，我就有了新的动力，我就抛下心里面回响着的所有的负面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得怎么样，前路漫漫，弥散着迷雾，但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害怕，跟随着你手中的明灯，能够勇敢地迈向前方。”谢铎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像不受控制的引擎，将自己带到未知的远方。
许琀没有说话。只剩风的声音，夹杂着土壤的味道，轻快地吹过谢铎的衣角。谢铎等待着，肠胃不自主地收缩。
这已经是间接的表白了。谢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她说的下一句话。
“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理想。答应我。”许琀像个母亲一样，温柔地说道。
“我答应你。”时隔五年来，我又一次答应了许琀的要求。
“在莫斯科的这五年里，当我坐在窗边的时候，看着车水马龙，我也偶尔会想起你，想起你的不自信，想起你的软弱。在我的记忆中，你的面孔已经渐渐变得模糊，我怕再见的时候，我都会认不出你来。那些一起在学校图书馆学习的夜晚，天文社社团活动的时候，你帮我整理的表格，一起骑行时，吹过风，黑夜中你的背影，叫你下来看宣布伽顿星的照片时，你那出神的目光，高考完一起出去旅行时，那些欢笑的时光，你替我撑的伞，抬头望着金茂大厦时，那种震撼。还有你跟我聊天的时候，答应我一个个期许时那坚定的微笑。都在我的脑海中变成一个个小球，微微泛着金光，记载着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