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四光年外的爱 第九章(2)

为什么要去攀登珠穆朗玛峰？因为它就在那儿。我不是很赞同这句话。明明是内心的渴望，却说成是山的客观存在让他去攀登。或许我读书也是这样，从中收获了乐趣，只是不愿说出罢了。五年的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自己干了些什么的呢？感觉干了很多，又感觉什么都没干成。想去学日语，想去学跳舞，都没有好好地坚持下去，甚至都还没有开始。想和伦纳德学一些统计力学，量子电动力学，都没有勇气开口。他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其实也学了很多东西。他教会了自己下围棋，知道了怎么做“眼”，破“眼”。和他一起聊一些日本的动漫，一起争论人物的塑造是否优秀，剧情的安排是否合理，哪个角色更漂亮。
渐渐地，身体变得沉重，就像到了一颗大质量的星球。
黑衣人转身离去后，利索地拆下弹夹，用手摁进一颗子弹，再装了上去。
“该死，这地方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黑衣人想着，“要是没抓到那几个光头，可就功亏一篑了啊。”偌大的走廊空无一人，或许是自己太深入了？还是说我的方向不对？
“不对，等一下。”黑衣人停了下来。
“刚才那个人的钥匙挂坠。”黑衣人垂下了手中的枪。枪声仍然不断地传来，是自己的人和士兵在交战。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在这里。布莱恩早就死了。”本森摘下自己的头套，扔在地上。单手握着步枪，枪口向着地面。
沉默。本森像是做起了数独。
脸上抽筋般地笑了笑，本森的视线浮动着。“一定是巧合罢了。对，是这样的。”本森端起枪，扭曲地笑着冲向前方。
“布莱恩的电话怎么一直都不接？”伦纳德拿着可乐像一道闪电般冲到音乐厅。布莱恩！门一打开，白色钢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平和的，安之若素的，与外面的枪声四起，就好像两个世界一般。打开录音室的门，已然没有了布莱恩的踪迹。惊恐的双眼似乎要裂开。
布莱恩！
在哪？在哪？在哪？伦纳德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个士兵，拿了他身上的手枪和烟雾弹。明明叫他不要乱跑了，他怎么就是不听！伦纳德的心揪了起来。
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我还要靠你带我上分啊！
这么大的地方，他究竟会去哪里？他应该会去避难所吧！他应该已经安全地躲在里面了吧！
对，我去避难所就可以找到他了！
向前跑着，枪声仍未止息。此时此刻，又有多少人倒下呢？
一个拐角转过。一幅最不愿看到的景象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布莱恩躺在血泊中，紧闭着双眼。
不！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崩塌了。伦纳德的身上的冷汗瞬间发了出来，湿了衬衣。
布莱恩！布莱恩！伦纳德冲上去，跪在他的身旁。贴着他的脸颊。你醒醒啊。你给我醒醒啊！可布莱恩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伦纳德抱住布莱恩的头，泪水如泉涌一般泛滥。
不！医生在哪！医生在哪？医生！医生！伦纳德无助地看向四周。布莱恩的伤口还在冒着鲜血。
伦纳德抱起布莱恩，往避难所跑去，医生一定也到避难所去了。沉重的身躯，现在变成了布莱恩生命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