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泪水遇到眸光，光芒倾城（上）(5)

"哎呀，会不会骨折了，莎莉文老师说，如果不好好休息会瘸的……"软糯的小手摸索着覆盖到自己受伤的腿上，竟然让自己的疼痛都得到缓解，小手很冰很冰，就像是冰水浇过一般，没有一丝温度，却很暖和，很暖和很暖和。
比任何一次都要让他暖和。
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觉，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比之前任何一次的眼泪都来的温暖。
或许是泪水滴落到了女孩的手上，女孩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了……小丑哥哥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小丑哥哥，你记得回去以后要拿硬的东西固定一下腿，不要走很多的路，过三个月就会好的。"
女孩有些怯怯的，站了起来，从旁边把小木棍重新拿了起来，有些慌张，不停的绞着手指。
"没事……我没事。"裘克突然为自己的懦弱而感到羞愧不已，哑着喉咙回答，想要安抚面前小人儿的情绪，"你叫什么名字？"
"海伦娜。"女孩突然声音小了一些，情绪却也平稳了不少，裘克一时也摸不清她在想什么，"海伦娜 亚当斯。"
"我叫裘克。"他说，然后扶着墙拼命站了起来，腿上的疼痛再一次席卷全身，一个不支又摔在了地上，却也是拼命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不想哭。
"我……这根拐杖给你了。"海伦娜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把手上的木棍放在了地上，刹那间，裘克只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孩眼中的光彩，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眸光啊，纯净而又明亮，清澈的像是泉水，阳光尚有灰尘在其中，可这眸光却没有，干净的让裘克自惭形秽，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都要光明。
他突然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真正的盲人，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注视着这个黑暗的世界，以一己之力，洗涤救赎。
海伦娜不等裘克回答，便匆匆忙忙的往回走了，摸索着墙面，一步一步走的坚定。
裘克愣了一下，捡起了拐杖，似乎伤的只是一条腿，有了拐杖还勉强可以支撑。
他默默的走在女孩的前面，帮她搬开挡住她的桌椅和障碍物。
那天晚上，顶着万千星光，银河璀璨，照耀着世间的光辉，将两个人笼罩在月光当中，一个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女孩前面，帮她搬开障碍物，女孩在后面，全然不知道前面还有一个人，扶着有些脱漆的墙面，好像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情，笑的灿烂，遮盖了一切，只为她一人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