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泪水遇到眸光，光芒倾城（上）(2)

他在那一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地方真的好暖和，真的真的好暖和。
暖和的他都忘记了自己的境遇。
好舒服，好暖和。
这个是家吗？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地方吗？这里就是天堂吗？
他好想永远都呆在这个地方。
好想好想。
"就是他了，你开个价吧。"一个男人和另一个人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寒风。
他哆嗦了一下。
"底子还不错，我们也是老生意了，我也不好贪便宜，一口价这个数，不能再多了。"另一个人身材臃肿，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难以遮盖这庞大的身躯，金色的链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却不显得突兀，他用粗壮的手指比了一个数字，眼睛朝他这个方向眯了一眯，"啧，真是亏了，这个太瘦了。"
"好，成交。"男子的声音突然拔高，怕他反悔一般快步走出了帐篷，身影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他突然有些害怕，看着男人慢慢向他走进，他却没有地方可以后退，就连动弹都没有办法。
可是男人却松开了他的绳子，咧开了嘴，露出一颗金牙，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却让人畏惧："这里是马戏团，我是戏班主，从今 天开始你就是马戏团里的小丑，叫做裘克。"
叫做裘克。
三
裘克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突然就不用流落街头，有了一个地方收容自己。
他也有了名字，叫做裘克。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美梦破碎的这么快，就像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从贫寒变得光鲜亮丽，又把自己身上的光环一个一个摘下来，比先前更加落魄。
"笑啊！"戏班主死死地揪住他的领子，脸上的怒火难以掩饰，而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你笑啊！"他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突然被松了开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感觉自己得到了新生。
他想要逃，却没有地方可以去。
"一个小丑不会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戏班主暴虐的声音划破了空气，刺耳的嘈杂在空中炸裂开来，几乎要让耳膜撕破。
"你看，他不会笑。"一个新的声音恶狠狠的，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哄笑。
"他不会笑。"这是一句陈述句，却像是一块伴随着他无数眼泪的石头，锋利的边角一点一点剜碎了他的心。
"他不会！"又是戏班主，马鞭撕裂皮肤的声音让痛苦突然放大了百倍。
我……不会。
周围被滑稽的音乐环绕着，随着夸张的风琴再次呼出了一个高音，刺耳的几乎要穿破耳膜，红色和橙色的布匹交织成了屋顶，像是两只狰狞的怪兽互相撕扯着彼此，嘲笑着这世间的黑暗。
没有人……教我怎么笑啊。
我只会哭。
笑怎么给我温暖？只有哭可以啊。
"我不会笑，可是只有哭才能给人温暖啊。"当他对戏班主说出这一句憋了很久的话时，被戏班主一巴掌扇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