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泪水遇到眸光，光芒倾城（上）

序
如果天上是河，地上是海，那人就是夹在中间苟延残喘的鱼，挣扎着，不断的摇晃着，寻求自己存在的价值。
"裘克？"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温柔安静，恍若声音的主人一般。
"joker？"总是这样的，就好像真的总是这样的，安安静静，就好像永远都会等在原地。
可转过身来，再次看向那个地方，你却早已经不在了。
谁……
谁在叫我？
裘克迷迷糊糊的想着，仿佛身体浮沉在一片海洋之上，飘飘荡荡，心也随之高悬，随着回声的碰撞和海浪的拍打，又回到了当初。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视线有些模糊，只能依稀的看见一颗一颗明亮的光点交汇，闪烁，折射出无数射向不同角度的线条，穿插，交错，平行，没有人知道它下一秒会在哪里。
就像人，有些人的命运重叠，而有些人只是彼此的过客，在一个交点过后再见无期。
灯塔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它是为了迷途的船照明，可是那光芒是那么遥不可及。
心如果迷路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裘克想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着，突然又停住了。
一滴水落下的声音在寂静当中放大了无数倍，仿佛是慢动作，一条直线从天际滑落，那多么像一个人的眼睛，虽然黑暗，却又充满了无数的希望。他的手指无意间滑过面部的皮肤，凹凸不平，有些刺刺的，狰狞的疤痕交错重叠，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这些都被黑夜掩护，却是只能骗过自己。
真是讽刺啊。
那个当初。
一
其实他曾经长的是很好看的，至少睫毛很长，清秀的像个女孩子，性子也很柔软，说话声音总是小小的，就像害怕会惊着谁一般，有时候还有些笨手笨脚。
可是那个曾经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连梦境的船都没有办法飘这么远了。
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字他认了很久很久，他蜷缩在地上，阴影将他小小的身躯遮盖的严严实实，不让一丝温暖进入他封闭的内心，衣服已经被寒风割破，裸露在外的皮肤冻的发紫，他不断的颤抖着身体，一张破旧的报纸上的墨迹已经被磨损的看不清楚，还有一些污垢在上面，有些潮湿，在报纸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字，在布满皱褶的报纸上，被一双颤抖着的手抚平，是那么认真，那么仔细，就好像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一般，容不得一丝不庄重。
那个字，叫做家。
他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已经龟裂的唇上纹路再一次裂开，血丝从里面流出来，落到口腔里，有点铁锈的味道，他眨了眨眼，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自己已经布满伤痕的小腿扎过去，痛感一下子触动了神经，泪水涌了出来，温热的液体咸咸的，他不舍得让它们留在地上，这是他唯一热量的来源。
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好冷，好冷。
二
后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绳子紧紧的捆住，那是麻绳，勒的手上的皮都陷了下去，和血肉搅在一起，却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