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言》主朴智旻/中篇完结 文/旻家喵(5)

他是那么干净的人啊……不洗干净怎么能见他呢。她突然有点自惭形秽，挂着点点红珠的睫毛垂了下来。咬牙腾出一只胳膊，她摸索着探进裤兜，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来一张洁白的纸，叠得整整齐齐，能看出每一个压痕都经过了仔细的考量。
这个，写的……也不算好啊。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肚子上，她扭头，吐出一口血沫。算了，再……再练练吧。
一只手横过来扇了她一巴掌，“真脏。”甜甜的声音溢着不屑。那只手抢过了她手里的纸，展开来擦了擦手上的污渍。
她浑身一震，看向面露嫌恶地拿着纸张的女粉丝。
“什么玩意啊，写的这么丑。”女粉丝擦完了手便把纸丢在了一旁。
轻灵的风游荡过来，把纸张一掀，吱吱地笑了起来。
说不准是欢笑还是嘲笑。
她仰头看着天空，蔚蓝蔚蓝的，还飘着几朵软软的白云，阳光落下来，在乌泱泱的人头里寻了几个缝隙扫在她脸上，柔柔的，像朴智旻那天抓住她胳膊的手掌。
真的很暖呢，像个小太阳一样。
人群渐渐散了。她翻了个身，仰面向着那明媚的光，干涸的血迹从她身上剥落下来，她不再动了，只紧紧盯着那飘在了不远处的纸，压的深深的折痕迫使它翘起了一半，能隐约看见上面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谢谢。
——张雅言 
雅言，哑言。
多讽刺。
暖阳依然一视同仁地照在了她身上，周围所有的东西，甚至连同她那身脏兮兮的衣服都在暖意盈盈地反射着明亮的光，唯独那对乌黑的眼珠却悄悄地失了色。
暮霭再次压下来，阴沉得让人无端有些透不过气，朴智旻倚在练习室的窗边看向外面，皱了皱眉头。
奇怪，今日的天色似乎要比往常暗得早了不少。
是要下雨了吗？朴智旻伸手擦去附在了窗户上的雾气，透进来的一小片天空阴得像块粗糙的亚麻布似的，灰蒙蒙一片，凝固着有种风雨欲来的宁静。
“你们听说了吗？”一旁的郑号锡盘腿坐在地上，小声对几个正在休息的队员说道，“今天我们公司门口被打死了一个人！”
成员们该喝水的喝水，该擦汗的擦汗，似乎并没有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朴智旻叹了口气，很好心地回过头来捧捧他的场：“是粉丝？”
“不知道，就听说是个小女孩儿。”
“唉……”朴智旻向来心地善良，听见这种事，虽然并不关己，也无端地生出了几分难过来。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女孩拎着拖把走了进来。
“先生们，该下班啦。”女孩开朗地笑着，声音清清脆脆的。
朴智旻闻言转身，随手拾起了角落里的衣服就往门外走。郑号锡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我说，”他把头贴在朴智旻的脑袋上，悄声道：“我记得原来负责我们这个练习室的清洁工是个哑巴小女孩儿来着，这突然一换……该不会那个死的就是——”
“哥。”话被朴智旻突然打断，“公司的事，不要乱说，那跟咱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