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冬夏春秋又一冬(2)

团子良知道这不是一个只吃烧烤的晚饭，但是真没想到还有酒要喝，要知道孟哥平时在后台可是标榜自己从来不喝酒的，感觉今晚要谈的事情更严重了。团子良嘬了嘬牙花子，来都来了，吃饱了再说吧。俩人入了坐，谁也没提台上演出的事儿，点了一大桌烤串也不管能不能吃的了，天南海北的侃，孟哥本身就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平时没有听众都要说上两段更别说今天还有个积极配合的团子良，但孟哥这故事好听是好听，权当听个乐呵，这人嘴里他自己的故事可信度不高。这话绕来绕去绕了几回，孟哥感觉铺垫的差不多了，决定入正题。
“九良你跟哥透个底，你最近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
团子良悚然一惊，难不成他发现自己不务正业练三弦的事儿了。还没等他错好词，孟哥又继续说，“你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台上也很紧，搞得我都有点跟着用力过猛，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我emmmm。”提到正经业务九良也不想瞒着了，两人搭档开始就是共同体，更何况自己身边这个还是个通透的，不交个底让他瞎琢磨能自己编出一套相声剧来。团子良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杯子，“孟哥，有个事我今天得跟你坦白一下。”
团子良忽然变成正经良，孟哥也调整一下坐姿，点头示意往下讲。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我这捧哏算是意外学上的，常规的段子我还能接得上死规死口的着我都行，就是这先挂我挂不住啊。”这话半点没提孟哥的事，但孟哥还是知道自己台上的跳脱给这孩子带来了太多不适应，也不是他不想走传统曲艺路线，那些传统的听了太多遍都没人听了，不开些黄腔，说点屎尿屁，观众更不笑了。也怪他用这活儿之前没咋和团子良商量，其实有时候就那么几秒他觉得能用上就用了，没想到小孩反应这么大。“孟哥，你别误会，我没说你新使的那些话儿不行，就是你下回用前能不能给我个提示啥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这行现在不好说，想说点有特点的博眼球我都知道，就是我有时候能力不够接不上，控不好场。”团子良一口气说完，马上干了一杯酒，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倍儿快。
团子良自己小心思虽多，心里吐槽是吐槽，但他是真的很感激孟哥，能在那么多学员中同意和他搭档，而且也没嫌弃过他，他这心里更不好受了。平时都能顺着孟哥的意思，但这次他真是能力不够了，再拖下去不说他和孟哥总有一天得在台上现眼。这么一想刚才那种不好意思又淡了一点。
孟哥没搭话，也不知道那心思又在心底转了几个弯，沉静的吃了一会儿，开口道“九良，我知道你平时心思重，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好说话，自己心底的心思却忸得很，孟哥有点难过你知道吗，不是因为搭档使活儿的事儿。活儿嘛，那都是有商有量的，咋的都行，孟哥难过的是你这心思啊。你自个儿难受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怎么都得是堆不住了，我才能感觉的到，咱俩上台整年整年的说，不出意外咱俩要说好多年，这次是说开了，往后呢？但凡我要是没那么敏感，没发现呢？也是哥做的不好，没总关心你，以后啊，晚上下了班我送你回去，正好哥现在也买车了，送你也方便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