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下）(8)

肯萨尔仍然望着火焰，他的眼神就像这冬日里的火光一样凄惨，但那已不是之前的绝望。他直勾勾地盯着火焰出了神，话语像是没有意识的冒了出来：
“‘我是长城上的卫士、风雪中的哨兵；我是波涛里的摆渡者、黑夜中的点灯人……’父亲，我……”
“你坚持下来了，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父亲，难道一直以来您和母亲告诉我的都是假的吗？”
“这只能靠你自己判断，肯萨尔，既然我告诉了你这些，我已不想再决定你以后的路。你当然可以为了自己的想法去努力，我所愧疚的是在这之前就让你背负了这么多。我怕这使你畏首畏尾，像我一样谨慎地不敢向前迈一步。”
“或许这也使我变得更强大。”罗伯诧异地看着他，肯萨尔的神色竟然已恢复了。
“父亲，”肯萨尔又仔细地问道，“知道他们的人还有谁？”
“酋长、精灵王、尼肯·凯渊，主要的几位将军和联合议会的长老，谷地的新生代没有人知道此事。”
“没想到教授他也背负了这么多。”
“他早年把莱娅公主嫁给王子，在未来本可以成为国丈。为了不引人注意，我禁止尼肯与她的一切来往。可这些年他也总是秘密地照应着那个孩子，我也便默许了。”罗伯说着隐秘的笑了笑。
火焰持续烤着肯萨尔的脚，他才感觉出原来脚底是那么的冰冷。他不断回忆着过去，那里的一瞬间又一瞬间都一点点地连接了起来，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找到了源头。谷地里发生的一件件琐事，如幻想般在他身边浮现，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但仍然有一件事，肯萨尔一直念念不忘。
“父亲，我想知道今夜我看到的一切，是否是您早已安排好的？”
罗伯没有丝毫的疑虑说道：“你的确需要知道真相，但不是今夜。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到那里去，又怎么打开的那本书，当我意识到封印被解开时，你已经到我面前了。而且，除你之外我曾考虑过其他人，因为我不想让你背负这一切，但我很早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肯萨尔回想起了先前精灵嘴上被撕开的那一角，但他没有说出来。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肯萨尔决定不让父亲知道之前曾有人动过那本书。
“好了孩子，我想你该回去了，回到床上去。即使睡不着，也趴在床上装装样子吧，别到了早晨让赫拉妈妈担心。”说话间，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步伐很杂，不只是一个人。
“看来你有同伴呢。”
“……”
敲门声再度传来，罗伯打开门，尼肯教授一手攥着几只领子站在门外。
罗伯故作吃惊的说道：“哇！西蒙格！修杰西！莉莉！洪克！这么晚了，你们在做什么呢？”
当夜，因为教授也在，罗伯又和他们说了好久。肯萨尔告诉了他们他在书中看到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和他的伙伴透露任何父亲告诉他的事。罗伯瓦西斯很生气，毕竟已经不只是肯萨尔一个人的事情了。罗伯下令严惩了他们偷偷进入图书馆的行为，但也仅是如此。
不久之后，肯萨尔得到了参加议会的机会，摄政王力排众议给他的儿子安排了一个席位。肯萨尔深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变化，他对卡莱提奥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而对梅蒂，他则显得有些不安。他们的小队成了回忆，他们私下里时不时还会拿这件事开一开玩笑，只是有一个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