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下）(3)

“你别以为我是个混蛋，我脸上写着‘弑君者’三个字吗？”
“维金你别这样。”
辛克莱暴怒不已：“别他妈那么叫我！托瑞斯，我再问你一遍我脸上写着‘弑君者’吗？”
“没有。所以我替你做了。”
“你这是在把你的罪孽分摊到我们所有人身上！”
大厅内一瞬间躁动起来，人们吵吵嚷嚷。罗伯站在父亲身后观察着这些和他们一起反抗国王的同盟军，那里除了父亲的老相识——双子卫城的维尔金·辛克莱和长子狄卡诺外还有“风原之主”尼尔·凯渊、海金城主钱林·弗莱和来自东境的“勾剑”斐格迈·利宾特洛爵士。这些人在几个月前同父亲一起签订协约，誓要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推翻国王的残暴统治。那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父亲没有丝毫要制止的意思，任凭众人吵闹。可安第斯忍不住了，三人中只有他拿着武器。罗伯想要阻止，却没有拦住：“谁给你们的能耐！”安第斯怒骂道。
国王的重剑被摔到地上，大厅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们难道忘了自己是谁？‘弑君者’？哼！有胆量在这里吵，你们怎么不以忠君之名英勇地替他去死呢！到最后你们在乎的还是名声，为了这可耻的名声你们早已经死在国王的命令下了！”
“托瑞斯背弃誓言！他们没有名誉！”人群中不知从何冒出这样一句。
人是骄傲的，安第斯不尊的话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反感。
辛克莱不以为然，他暴躁的说：“又是谁给你的胆量在这里说叫我们？你父亲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教你吗？”
他身边的斐格迈将军接着应和道：“可怜的孩子，毕竟从小就没有家人管教呢。”
“你这老东西！”安第斯愤怒的破口大骂。但米安德立刻制止了他，父亲身体一侧，让国王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好了，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了。罗伯，把你的侍卫撤掉。”
“是，父亲。”罗伯立刻回答，父亲也忍耐已久，他终于忍不住了。
“好了，那么……”米安德一遍遍搜寻着人群，“‘海军上将’[2]在何处？”
“老爷子受伤了，已经送往城外去了。”弗莱将军说。
“这样啊。”父亲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他继续说：“那么，诸位也看到了，亚戈维斯提现在的样子。诸位有什么想说的？”
“你要干嘛？”维尔金痛斥道，“现在是你向我们解释！米安德，我们可不是来聊家常的！”
“是吗？”父亲突然严肃起来，“你们也许在路上已经把家常聊完了！维金、凯渊将军、还有利宾特洛将军，你们的军队安逸地在南方藏了多久呢？我听说我的孩子在攻打赫伦堡的时候给你们送去了了无数封求援信，那些信件不会那么巧都被赛瑟迪迈残余的死徒们劫走了吧！格林告诉我，仅靠两个家族的力量是绝对拿不下亚戈维斯提的，现在的我深信不疑！”
利宾特洛厉声辩驳说：“托瑞斯！我们既为同盟，所有人的军队都在共同付出，你不要以为只有你的部队在牺牲！”
“那您来代替我的位置如何？”对面的领主们一下子像被剧毒封喉，一瞬间寂静无比。米安德的声音响彻大殿：“我的战士用三天的时间冲过了广场，而国王卫队从后方把海军上将拦在了外面。我在这里被困了四天，其间我几次听到广场上传来的炮声。直到今天，这位国王已经可以带着刀架到我的脖子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