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下(17)

  “妈？”  李沂要喊，却被妇人止住，她正为坐着的佟姨梳理头发，轻柔地扎出一个头髻。邢行坐在木椅旁边，想要问问情况，却发现佟姨注视着湖面，并未在意他们。“晓蝶也这样，有时候一直坐在木椅上看着湖面，都说母女之间有感应，或许他们真的可以透过那层湖水看到彼此吧。”张莲霞淡淡道出，双手张开，抱起佟姨的头：“佟姐，我们都陷得太深了。有时候，执念会毁掉我们，但有时候，执念会化作希望支撑我们前行。”
  “我也半睡半醒过，在城市之下的另一个家中等他，以至于过的生死不明，但，我们必然有一个选择，亦或者，等到现状将你的整个世界都毁掉。那也是一种选择。”
  “放开吧，晓蝶不会怪你，你也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会，会这样么？”远处似蜻蜓点水，平静的湖面上绽开涟漪，佟姨的眼睛流转晶莹，低垂的头抬起，询问三人。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