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山前（二）(2)

越小青听了心上一笑，忙应喝道“是，是，掌柜的说得对。”说完禁不住向朱仝看去。
那头听了她的附和，又转而问起朱仝：
朱爷，这酒真的不行？
朱仝刚盛了一碗酒，举到半空，听马桩子真被这小丫头糊弄到了，侧头扫了眼肩上的青色，笑道：
没有的事，马桩子，别又给这丫头骗了。
马桩子倒是诚恳，也不恼，反是带上了几分笑意：
那就好。越娘也是年纪小，头脑好，我这老头子真是不得不落在后面咯！
“还是掌柜的好。”越小青朝眼前人扬了扬下巴，好不得意。
朱仝拿她没办法，摇了摇头朝她笑道：
你啊…
他把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先前的苦闷全然不见，只剩下眼里笑意和盛了满眼的星星。
喝了几碗，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把空碗一搁，
“马桩子，今儿个我这账可以结了，你算算差多少。”
“好叻！”
越小青支着头望他奇道：“发饷了？”
他正要回她，大门的光线忽然一暗，“朱兄。”来的正是方才在双峰镇门前套下采花贼的黑衣男子。
越小青瞧了瞧他腰上挂的铜牌，烫金般的捕字在光线与阴影的交织里晦暗不明。这才明白朱仝先前的不快从何而来。
朱仝止住要说的话，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马桩子忙道：“雷捕头，早听说您会从郓城县来，一路上怕是没怎么休息，快请入座。”
姓雷的捕快略微揣摩对面人的神色，又看了眼马桩子和一旁的越小青，面上一笑，搁下鞘中长刀就入了座。
“马桩子，给他倒酒。”
朱仝往后挺直了些身子，凛眼一动不动地打量对面的人，似乎想要从他的每处举止中探究出他来双峰镇的目的，又在自己身上打什么主意。
“朱爷，今儿个有贵客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娇嫩的声音突然划过在场人的双耳。
“白姑娘，你来呐。”
“姊姊。”
白秀英笑着进门，望了朱仝一眼，摸了摸越小青的鬓角。一手端肘，眼神越过其他人，锁在了眼前的黑衣男子身上。
“在下雷横，是从郓城县来的捕快，今后与朱捕头共事，一同维护双峰镇的安全。”他起身朝白秀英抱了抱拳。
红缘白袍的衣裳松挂在白秀英的身上，她略低头，双手叠在腰旁，盈盈地福了个身，
“小女子白秀英，这厢有礼了。”
“不知雷捕头住哪儿？”
雷横没想到白秀英会这么问，有些愣神，
“哦，捕快房。”
“捕快房？”她讶道。
“那岂不是和耗子住一地儿吗？”白秀英扫了身旁马桩子和越小青一眼，似想得些认同，又掩袖娇笑了几声。
“不如雷捕头入我们的伙，住马桩子这儿。”话一出，越小青不禁感到自家姊姊有些热情过头，加上朱仝那方散发出的越来越冷的气场。在桌子的掩饰下，她探出手扯了扯白秀英的衣服。
白秀英却浑然不觉，似偷吃了勺蜜，藏在袖中的手轻拍着胸口，似要做个保证，“要是住我那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