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魔后裔·狂潮篇 前传：冰海守望(8)

呛人的黑烟冒了出来，带着腐朽金属与腐烂尸体的味道。
佩图霍夫跟着神采奕奕的托洛茨基走了进去。之前挂在岩洞顶上的那些被吸干了的蝙蝠让他还有些喘不过气。
“
被吓到了吗，我的学徒？”托洛茨基听到他还在有些没匀过来的呼吸声，大笑着说，“我第一次去猎杀恶魔时，就是这样的！现在看来，血统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他实在难以理解眼前的老头子为什么看到那么多倒挂的蝙蝠尸体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只能沉默的跟着托洛茨基走进了墓穴，同时避免踩到地上带着浓重腥味的黑色粘稠液体。
走了一半路，托洛茨基突然抬起手：“孩子，停住。”
佩图霍夫差点摔了个趔趄。老人将他扶稳，语气里满是激动：“这就是我寻找了那么多年的祭司之墓！”
习惯了眼前的黑暗后，他看到了这个洞穴的内景，惊讶的倒吸了一口气。　
“
恶魔的文明，不愧是最华丽也是最暴力的文明。”托洛茨基带着皮手套的手触碰着仿佛是出自最好的石匠工艺的石柱，声音里盖不住的是欣喜，还有——惊惧？
佩图霍夫摇摇头，估计是因为这个墓室里血腥味太重了，他被熏出幻觉了。
一晃眼，他发现不远的方向有一束微光。自己之所以能够看到墓室的结构，正是因为那束微光的折射。
“
孩子，你要告诉我什么？”感觉到他拍打肩膀的手，托洛茨基回过头来。
佩图霍夫指着光源的方向，没有说话。老人家嘴角泛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老一少跟着光的方向跋涉着，时而会踩到一具已经干瘪的尸体，有的是熊，有的是鸟儿，甚至还有的……佩图霍夫不肯相信那满是疮痍的枯骨曾经是人。看到他眼里的恐惧，托洛茨基将酒壶递给了他。
佩图霍夫接了过来，学着托洛茨基那样一大口喝下去。正当酒劲下去，他的肚子仿佛又一次变成了别列科夫家被气泡打得盖子咚咚跳的水壶。老人看到他的表情不再拧成一团了，就把酒壶收了回去。
感到自己体内沸腾的热气慢慢充盈后，叶甫根尼鼓起勇气，将目光投向墙壁上被黑色的血液覆盖的浮雕。
墙上有一幅浮雕作品上画着一个沸腾的在煮哀嚎的女人的巨大坩埚，周围是长着蝙蝠翅膀的怪物载歌载舞，只有一个驼背的老家伙目光严肃。锅的中心沸腾的紫色液体里，是一个女子的倩影。
“
这幅画记载的是罪恶之灵为了彻底堕落为恶魔初代种而实施的恐怖变形的其中一步，”托洛茨基像是讲睡前故事一样轻松的语气说，“曾经是最强大的恶魔猎手，最后却成为了最可怕的恶魔君王。她的暴政据说恶魔后裔都受不了。”
佩图霍夫非常惊讶，原来这就是画上的内容？听起来罪恶之灵比托洛茨基讲的吸血鬼们还要可怕。
“
你继续看，这幅图上的她。”托洛茨基的手指指着他的目光所及的那幅浮雕上锅里的女子，尽管那些紫色的液体雕刻得很清楚是沸腾的，可是女子脸上却是享受的表情——随后将手指向他们跋涉的方向移动，指着另一幅壁画，图上是之前的女子披着红色的斗篷，脸上是狂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