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魔后裔·狂潮篇 前传：冰海守望(10)

“
我们要……乘船过去吗？”叶甫根尼有点被吓到的说，他的眼睛不敢完全睁开，生怕那闪耀的白光灼瞎了自己的眼睛。托洛茨基点头：“离结局只有一步之遥了，你还想放弃吗？”
他在眯缝间看到托洛茨基轻松解开了船头的铁索，对着他俏皮地说：“欢迎来到世界的终极。我想这个故事应该可以完美的结局，你说是吧，叶甫根尼？”
佩图霍夫胆怯的点着头，眼前的老人犹如青春重驻般的挥动着船桨，嘴里高唱着什么开心的歌谣。
他低下头去，一张苍白的脸隔着乳白色半透明的水面绝望的看着他，身体像是充了气一样浮肿。
一个军帽从水下浮了上来，上面全是抓挠的痕迹。
 
他颤抖着将那个军帽拿了起来，嘴里恐惧的说着：“托洛茨基老先生……从水里下飘出来的……”
划桨的老人托洛茨基回过头来，看着他手上的军帽，眼神异常镇静。叶甫根尼看到托洛茨基那苍老的眼眸里闪烁出了蓝光，尽管很快就消失了。
“叶甫根尼，今天你所遇到的一切，除了接送我们的马车夫以外，不要给其他任何人说。”托洛茨基精神十足的划动着桨，说的话却有些无奈，“除非你想变成我这样的疯老头子。”
他没有回答，看清头盔上的抓痕后，恐惧从心里像是树一样生长起来，修长的树枝抓挠着他的心，一种名为“恐惧”的果实慢慢开花结果，掉落在他的心上，砸成冰冷的碎块。而托洛茨基还挺享受，高唱着船歌。
“托洛茨基老先生，我们要到了吗？”他恐惧的问道。
“快了。”老头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大叫：“快把那个头盔丢掉！这上面很可能会有恶魔祭司的炼金痕迹！”
听到这话，叶甫根尼赶快将那个像是被十几只巨熊抓挠过的军帽丢回到了乳白色的河水里。他惊悚的看到一个苍白的影子——像是一只人手——将军绿色的头盔抓了回去，随后水面就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惊动了……水里面的……东西吗？”他恐惧的说，越来越确定那片影子就是一只泡得浮肿的手。
托洛茨基轻轻点头，将桨放到了岛上。叶甫根尼胆怯的跟着老人往前走，那个棺材在他看来极其冰冷。
就在这时，棺材头那个干枯的像是雕像的圣子转过头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岛上。
“钟乳石的岛面舒服吗？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站起来吧。”托洛茨基回过头看着他，一只手插在兜里拿猎刀的地方，看样子也是随时做好了开打海妖或者吸血鬼的准备。他双腿颤抖着站了起来，眼前一片空白。
身体干枯得像是雕像的圣子将背篓解了下来，从棺材口的位置拿出了一个小碗。
叶甫根尼看了看背篓里在棺材的白光下显得更加惨白的液体，又看到托洛茨基淡然的接过了小石碗，拧成一股乱麻的脑子开始慢慢理清了即将发生的事：“不！”
托洛茨基那带着大胡子的脸转了过来：“你在说什么呢，叶甫根尼？”
“那水很可能不安全！为什么必须要喝那水？”他知道自己的叫声在空洞的岛上非常可笑，但他还是忍不住，因为那个圣子的面容突然变得极其可怕，像是贪婪的猎人得到了猎物一样狰狞的笑着。那对空洞的眼眶里隐隐闪耀着血红色的光芒，又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