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同人】涅槃 第二章(2)

我突然理解忘川中的鬼魂为何时常在河面疯狂地游走穿梭，怕是在这河中困得太久，想冲出这个牢笼想疯了……
但是，一只不能轮回的孤魂不进忘川，还能去哪儿呢？跳入忘川是自己选的，留在世间游荡也是自己选的，为什么无数孤魂野鬼还是选择入这河？怕是都跟我一样，世间早已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我在忘川的水面百无聊赖的游荡着，河中没有活物，只有通往无尽黑暗的水底和泛着莹莹绿光的河水，还有栖在水里的光团们……
我发现，这些光团总是躲着我，不敢靠近。离我几丈远的范围内，竟没有一个光团！我有点生气，气这些势利的光团欺生，气得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开始饿了，周遭泛着香味的红光团开始不断刺激我的神经。但是我有些犹豫，要是吃了他们，他们是不是就更不敢靠近我了？
本来进这河，就是不想孤独……
又过了几日，我实在是顶不住饿，开始追捕四周的光团。小些的光团比较好捉，但很难吃饱。像我在洞中第一次吞的红光团，这河中也有不少，不过较难捕捉。一开始，我捕不到几只红光团，只能先吃些小光团垫垫饥了。后来，我发现我捕得越来越熟练，移动速度愈发快了起来，看来这些光团涨了我不少气力！
 
（三）
 
一日日过去，我习惯了浮在忘川河的水面，看着天魔交际的星空，数着星河，不知年月光景。我望着老者撑着渡船来回摆渡，一趟又一趟，载着过往的仙魔。可惜，我并没有见到哪个我认识的仙魔。
呵，认识又如何，我不过这忘川中众孤魂之一罢了，连身形都没有的一个光团罢了，他们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我呢。
这忘川邪恶吗？可怖吗？对于通常仙魔来讲是的，不慎掉入这河水中怕是比自刎来的还要痛苦。但对我们这群本就不那么干净的孤魂野鬼来讲，它是干净澄澈的，甚至是包容的。
在这里待得久了，我开始忘记很多事情。旭凤、锦觅、姨母、爹爹……他们的模样在我脑海中变得不真切，我时常在想我终究喜欢旭凤哪一点，喜欢的这般不要命？爹爹，爹爹究竟是怎么死的？慢慢的，我不记得旭凤长成什么样子了，包括我认识的所有人的脸都变成了空白……我好像吃的光团越多，记性就愈差了……
我想，我是不是不吃就还可以记得他们，我怕哪天开始我连自己都记不得了，那岂不是比形魄俱灭还要可怕？
但是，我真的好饿啊，我越用力想记住他们，肚子却越发饿起来……
我开始吞噬大量的红光团，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追上它们了，一个两个三个……
仿佛有吞不完的红光团，我的肚子仿佛是个无底洞，吃不饱填不满。
我疯狂地吞噬着忘川里的亡魂，像修罗一般疯狂，失了神智。
不过多少时日，这忘川中亡魂的数量没了大半……
 
（四）
 
这几日忘川河面的异动引起了魔尊鎏英的注意，她亲自来到忘川边查看情况。
“老船家，最近忘川可有何异象？”，暮辞都离开那么久了，究竟是何故引得忘川这般异常？鎏英心下嘀咕，问向摆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