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上下离索（他年魂归 续）(3)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若你还活着，在别的地方好好活着，我怎么能不去见你??
——手中灵光流转灌入剑身，铿然将长剑击成两半。
——那一刹，四周蓦然溃散成片片碎花，疾风骤雨般从身侧掠过，像是掺着细碎冰屑般寒冷，激得人一颤。他颤抖着抬起头，仰头望着“芥子”尽头，展现出的真实世界。
“道长……”他喃喃唤道，像一个孩子渴求着光芒，诚挚而无可救药地望着远方。“晓……晓星尘。”
你是我毕生仰望的星辰。
下一秒，炽烈白光袭来，将他吞没。
5、
——下一秒，剑光汹涌如潮，将一切狠狠吞没！
薛洋刚从眩晕中恢复意识，就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那光无比熟悉，他愣了愣，惊觉那正是霜华，不禁唤了一声:
“晓星尘！”
下一刹，他猛地睁大双眼！
——四周昏暗，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破屋子里，腹部流血，掌心微黏，而晓星尘立在面前，霜华横在颈间，脸上的表情又痛苦又绝望。
“……?！”他来不及多想，大声喊道:“晓星尘！”抬手便欲夺剑，那人却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手，毫不犹豫，一剑刎下！
鲜血飞溅，一片猩红。
“铿——”
长剑锵然落地，流转的灵光渐渐消去，黯淡无光。
薛洋怔怔站在那里，脑海里乱成一片，有些陌生的记忆拼了命地往里钻——金麟台上彼此对峙，两人间不共戴天之仇;义城中虚情假意，夜猎时蓄意欺骗，霜华剑下多少无辜人殒命……
——这才是真实的吗?
这才是真实的他们?一生就这样彼此错过，短短的陪伴也最终消散成泡影。
他似是还没有清醒过来，徒劳地伸手去探晓星尘的喉咙，却怎么也堵不住疯狂流失的鲜血，霜华剑孤零零地被扔在一边，霜白剑刃上一道血痕，染得霜花通红一片。
“……晓星尘。”
知道那人回不来了，薛洋猛地睁大眼睛。
“晓星尘！”
早知道他宁肯留在“芥子”里，一生一世都怀念那个人，怨恨那个人，也不要生生看着这个人在面前因自己而死去！
“晓星尘！！”
那一刻，凄厉至极的喊叫猛地穿透黑夜，将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拼了命一般怒吼着，声音嘶哑到嗓子出血，像一头困兽般，将所有承受不住的血泪离散，都哀嚎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晓星尘。
晓星尘。
为什么我离你，始终是那么远??
6、
……什么“芥子”啊。不过是幻梦一场。
他才是真正的芥子，在天地间独自漂泊，上下求索，却永远到不了所爱之人的身侧。
7、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后记:
注①:“降灾止儿夜啼”来源于薛晓同人歌《忘川·镇魂歌》，特此注明。
注②:芥子的设定借鉴于P大的《镇魂》，特此注明。在这里有所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