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坟墓里开出爱情的花（上）(7)

“还真是直接啊。不过很遗憾，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其实告诉了你也没有用。”她狡黠地笑了笑，“
因为你很快就会见到他本人的。”
“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一下后天的仪式吧。好梦。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从他的身边绕过，向出口走去。“以及，不用再叫我圣女大人了，我叫凯莉。”
“很快就会见到……吗。”
 
***
 
夜晚又一次降临。巴尔丁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仰望着那木质的天花板。他没有回他原来的住处。既然后天还要去一趟圣殿参加典礼，那么在这个时候再回去就是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情。更何况到主城这样繁华地带的路上总是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事件。他可不希望他的荣耀日像今天这样在迟到的尴尬之中度过。
巴尔丁侧过身来，凝视着在灯罩里跃动的火苗。上一次这样躺在这里时，他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孩子，怀揣着对于圣骑士的向往。而现在的他不仅已经成为了一个大人，甚至还触及到了他所向往的东西。
灯罩上的灰尘与油垢将时间的模样具现化，而本来就并不明亮的光线也因这玻璃上的污渍变得更加微弱。他从这苟延残喘的光焰中联想起生命的消逝——白天那些莽撞冲进他灵魂中的画面与情感又隐隐有了再次浮现出来的势头。
巴尔丁晃了晃脑袋。那样的感受他不想经历第二次。尽管他对于那些经历过战争与杀戮的骑士们始终抱有最崇高的敬意，他也不觉得自己的灵魂能够一下子承受的住这么大的冲击。无论是好的情感还是坏的情感，能令人为之震撼的情感永远都是在无数次的积攒之后才爆发出来。也许成为圣骑士之后他会更多的面临这些麻烦事，但这并不是他现在该思考的事情了——夜深了，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浅浅的暖黄色灯光裹挟住他。他给自己盖上被子，闭上了眼。
 
***
 
“……过来吧，我忠实的仆人。我使你成为这一方土地的新王。所有身处这片土地并愿意忠实于你的人都会获得更长的寿命。我将这戒指赐予你作为信物，你必须时时将他戴在你右手的拇指上，这样就可使你拥有长久的寿命，也可以是你的臣民拥有长久的寿命。你的寿命必然长过你的臣民的寿命……”
巴尔丁躲在山脚下的一颗古树之后，窥视着这一切。他的心脏仍在扑通扑通地跳，山顶那座圣坛上所溢出的光是那样刺眼，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与时不时响彻山谷的振雷，使他都有些胆怯起来。从山顶传来的声音又是那样的浑厚有力——每一个字都好像要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上。
“……我将会使这片土地上对你最忠诚的人助你守护你的国。我赐予他圣剑，好使他有能力来守护你的国。他将永远追随你，与你同寿。”
“这一定是最初的神。”巴尔丁这么想着，“而此时站在顶上半跪着受礼的男子应该也就是德兰多陛下了。”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在这里呢？
巴尔丁并不清楚，只记得在他闭着眼，将要睡着的时候，摆在柜上的那盏小灯所散发出的光焰突然亮了起来，驱散了他眼中所有的黑暗。而当他再睁眼时，就已经是在这里了。他猜想这里是他的梦境，可那过于真实的场景又让他觉得这并不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