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决堤

今天晚上是个商演，规格还算比较高，俩人也非常重视，少有的对了好几遍词。
功夫不负有心人，反响还算不错，一套活下来，俩人这嗓子都有点哑了，返场前，一个社里的小学员给张笙瑞送上一杯水来。
“好孩子~”张笙瑞照样调侃这孩子一句，但是心里有点犯嘀咕，一般这种比较正规的演出，除非他提前打招呼，或者在台上临时示意后面，否则是不会这样贸然送水的。
杨箫合看看那孩子，这孩子面生的很，但是好像在哪见过，在哪来着……看着这孩子走路的样子，突然他心里一激灵，李鸮那天去医院闹事的时候，身边好像有这么一位！想来自己对他有印象还是因为那孩子走路的姿势，总是有点佝偻着，一肩高一肩低地走，此时再一仔细看，更觉得就是那人。
张笙瑞回身刚要拿起那杯水喝，手就摸了个空，抬头一看，在杨箫合手里呢。杨箫合手里拿着那杯水，手心全是冷汗，他没法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但是俩人还在台上呢，他又不好跟张笙瑞说什么，情急之下先他一步把水抢了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张笙瑞自然也察觉出来了，微微皱了皱眉。
杨箫合已经把水拿在手里了，众目睽睽之下想也没想顺势喝了一口，水好像有什么味道，淡淡的，跟茶叶混在一起也喝不出来，他只是冲张笙瑞微微眨了眨眼，张笙瑞会意，嘴上调笑一句，就把喝水这事翻了过去，没再碰那个杯子。在台下观众眼里，这二人只是开了个玩笑，可是只有台上的两个人才知道其中的凶险。
返场都是说点小段子之类的，照例是以张笙瑞的唱结尾，开始杨箫合还搭个腔，后面干脆就不说什么了，张笙瑞这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唱完二人鞠躬下台。
到了后台张煜刚想问问杨槿声怎么了，就看见杨槿声弯腰扶着墙，喉结攒动，咳出一口血来。
“声子！！！”
“傻B，这么点事都特么办不好！”李鸮把手里的遥控器“啪”地扔到一边。靠在沙发里，小客厅也没开灯，电视幽幽的蓝光将他的脸映地忽明忽暗，好像一个邪祟。
他搓了搓脸，突然鼻子里哼笑了一声，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
“卧槽，你特么可真行，行李都能落酒店。”张煜显然酒劲还没过去，一双丹凤眼上挑着，眉梢眼角还带着醉酒之人的红晕。
“我也是喝大了。”李鸮拉了有点站不稳的张煜一把，却没急着接过张煜手里的行李。
“欸，小煜，”李鸮突然这么叫他，张煜愣了愣，但是脑子被酒精泡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看我这人怎么样？”
“挺好……？”
“.…..我对朋友怎么样？”
“挺好的啊。”
“对你呢？”
“你这不废话吗……”其实张煜想说的就是字面意思，他是真不想听他废话了，他就想找个垃圾桶好好吐一场。
“那你愿不愿意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李鸮突然往前凑了一步，贴到张煜耳边低声说道。
“.…..”张煜心说不是你灌得我酒吗，怎么好像你喝得比我还大呢？他摆了摆手，转向了另一边，李鸮不依不饶地又往前凑了一步，张煜只得又退了一步，高铁站人头攒动、气味浑浊，他拼命地忍住一阵又一阵翻上来的恶心，只觉得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