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支祁的传说(5)

   “那还下不下去摸鱼啊?”不知是谁问了一个实际问题。
   “摸毛鱼，指不定水里还有脏东西嘞。”吴村长对这个想法置与否定。
   “老吴啊，这东西我是第二次见了。没得事的，不是水鬼。”罕见的，刀子他爹竟然主动开口了。
   众人寻声过去。没有和我们这些争先恐后凑热闹的人挤在一堆，刀子他爹蹲在一旁吸着旱烟枪。
   “老杨，你上次跟我讲的伐竹遇到的就是这东西?”吴村长问。
   “对啊，这个叫声错不了，那次可把我吓得半死呢。”老杨似乎心有余悸的猛吸了一口烟。
   “你上次咋地回事啊?跟我们讲讲呗。”吴村长好奇的凑了上去。
   似乎一提及到鬼神男女老少都很感兴趣，纷纷往老杨旁边凑。
   “对啊，老杨。讲讲呗。”
   老杨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没什么。”，但经不住众人的追问，在吸了两撮烟丝后。把他那头竹节很多的有铁皮包裹的烟丝嘴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上磕了嗑，“嗒 嗒 嗒”的三声后便是老杨烟熏的嗓音∶
   “那天啊，中午喝了点酒睡过头了。差不多三点才醒过来，太阳照出来的影子都是长长的了。我拍头一想啊，不好。下午还要去伐竹子的，不然明天没竹子编筐了。”
 老杨虽说是个沉默的人，但是打开了话匣子讲起话来也是有声有色的，那张篾匠独有的青灰色脸上也慢慢浮上了红光。
   “三点多钟啊，我还是跑到那片竹林来了。”老杨用手指指刚才怪物窜进去的竹林。
   我记得那片竹林是要从村南一条小路进去的，江西人讲究风水。坟前柏，坟后竹，坟前水一聚，后辈食无虑。那片竹林深处自然是葬着不少人的，而且考虑到扫墓和上灯，还有一条野路，我去过一次，两排的坟齐刷刷的对着我，瘆得慌。
   老杨接着说∶“后天要下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所以我就想着多伐几根竹子回家，又被无患嘛，伐了五六根的样子，太阳都下山了。我就扛着竹子回家，走的是那条小路!”
   “那条小路阴森森的，天色将晚未晚，那些水泥坟头都是那种黑蓝色的，跟我带的那顶黑蓝色中山帽似的。”老杨又抄起他的旱烟枪了，要缓一缓。
   “我怕啊，怕那坟头里爬出个什么东西来。就在我路过发枝嫂那个新坟的时候啊，你没猜怎么着?我听见‘嘶’的一声，我第一反应就是往发枝嫂的坟那里望过去。心里想着∶是只耗子也好啊。可是什么也没有，我就更慌了。”老杨赶紧抽上一大口旱烟。
   “紧接着的又是一声拖的老长的‘哈~~’的一声低沉声音。我当时就被吓到了，肩上抗的竹子都丢了，就差点给发枝嫂的坟跪下了。”老杨似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拿烟的手微微颤抖，“不过我觉得我斜后方好像有东西，转过身去一瞧。嚇!一双发光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当时一口气缓过来了。以为是只麂子，但是那东西又他娘的叫了‘嘶哈嘶哈’的。我一拍脑袋，不对啊，哪有麂子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