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支祁的传说(4)

   这里是我们钓鱼的地方，平时有水的时候倒是没怎么发觉，可是现在水位下降了一半。狭窄的岸边就是一个四米左右的小悬崖，站在岸上俯瞰，免不了一哆嗦。
 我不敢多看，和刀子急急忙忙的从身后的小帐篷里拿出两顶大草帽，然后就逃似的往上爬。
   带着大草帽的刀子和我躲在大人们拉过来的单轮车后面，不是很惹眼。而且大人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前方的水库那里，所以我和刀子不必担心暴露。
   水库的闸口做很大，因为那里有三条分流。水位下降的很快，约莫一个钟头之后水库就几乎快要见底了。
   我这才看清楚了水库河床的全貌，北边的密林和南边的竹林那面很是陡峭。西面，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面的河床较为平坦的绵延到水库中央。
   可还到现在是没有看到庄老头口中的水鬼，我和刀子都很失望。这种失望完全盖过了摸鱼的兴致，太阳在头顶正毒，搞得我都有点想回学校了。
   就在这时堵在前面的人群开始叫喊起来了∶“那是什么?!”
   “呼!”人们开始争先恐后的挤在前面想一探究竟。
   我和刀子闻声而起，也冲进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我们仗着小孩子身材矮小，像两条泥鳅似的，横着身子，见缝就钻。
   好不容易来到了前面，眼前所见确实没辜负我们这次执拗的行动。
   肉眼可以见底的浅水里探出一个灰白色脑袋，并不是庄老头所说的那样黑面红目。而是猴屁股似的火红脸庞，连被湿漉漉的毛发遮掩着的耳朵也是红的。
  毛发灰白，即使打湿了也不粘在一起，给人一种硬碴碴的感觉。
   这怪物探出的脑袋，东张西望着。大概是看见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嘶哈嘶哈”的尖叫了起来。然后像是鲤鱼打挺似的身子从水里跃了起来，我看见他身上的毛发不同于脑袋上的，是青灰色的，跟脱水的苔藓差不多。   这怪物跃出水面，竟然飞快的在水面上行走着!就像扑腾着翅膀的鸳鸯鸟那样掠过水面，身后只留下一串长长的涟漪。那涟漪就和我打水漂打出最完美的十二连跳漂一样优美，前面的涟漪扩散着推动着前面的涟漪，前面的涟漪推动着最前面的“跳跃者”。
   眼前这美轮美奂的一幕使我看呆了，等我回过神来那只怪物已经窜上了南面的陡坡。转眼就要遁入那竹林中了，可是那怪物却停住了。一只手手抓着竹子，另一只手却在向我们挥舞。嘴里还发出有旋律的“斯~哈~哈~哈”怪笑声，似乎在挑衅我们。
   之后这个怪物就嗖的一下钻进了那片竹林，只剩下我们留在原地干瞪眼。之后人们就炸开了锅似的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那东西就是水鬼!”  “叫声真瘆人。” “还在水上漂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