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支祁的传说

   “我跟你们讲啊，千万别跑到村西水库去游泳!”庄老头拧着眉头，用教鞭敲了敲讲台桌，像是在警告我们。
   “为什么啊?”我们坐在后面的这几个调皮孩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啊，”庄老头推了推他的老花镜，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那里面有水鬼!”庄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抬头纹也挤成一团。
   “切!都是你们这些大人骗小孩的把戏。”坐在我旁别的刀子第一个不满地向庄老头提出质疑。
   “就是，就是。骗小孩，羞羞脸。”我和其他人也跟着刀子一起起哄，“哈哈哈。”
   “谁骗你们啦?我说的是真的。”庄老头脸面有点挂不住，再次拿他手里的教鞭敲打着讲台桌，威慑着我们，“我还见过呐。”
   “那你说说水鬼长什么样?”又是刀子。
   “水鬼啊，”庄老头把他的教鞭放在身后，在讲台上来回走动着，像是和我们讲课一样娓娓道来，“那玩意，遍体长毛，远看过去和猴似的。走近一看，脑壳老大，红目黑面，凶神恶煞的。”

   庄老头讲故事的本领可不是吹的，不需任何肢体语言，仅仅依靠着他那丰富的面部表情，比如讲到“猴似的”他就和电视里的孙悟空那样笑笑，然后还猴精猴精地眨巴眨巴眼睛。
   很快，班上的气氛就被他带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小动作，眼睛牢牢地被庄老头吸引着。
   “切!一只猴而已，它能把我咋地。”我很想听听庄老头接下来怎么把这个故事说下去，于是学着刀子的语气。
   “你以为它真是猴啊?”庄老头听到这话，头甩了一下，语气里不容置疑，“它是水猴子，在岸上不如猴，在水里顶头牛!”
   看到我们安分下来，庄老头神情很是得意，于是继续说下去，“那家伙在水里啊，力大无穷，抓着你的脚就往水里拉。别说你们这些小毛孩了，就连咱村的屠门佬也不是它的对手。”
   屠门叔是咋们村唯一一个干杀猪营生的，自古书生和屠夫谁也看不起谁，所以庄老头叫他屠门佬。
   “那，被拖下去会怎么样呢？”我很好奇。
   “嘿，还能怎样。把你活生生的淹死，痛苦至极。”庄老头觉得自己的故事对我们起了作用，轻笑一声，“淹死了还没完，要是你被它淹死了，它就可以转世投胎，而你变成水鬼了，只能守着你那汪几亩大的水洼，等着下一个替死鬼。”庄老头表情狰狞，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