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 · 上

上古，禹平水土，名曰四渎。四渎者，江、淮、河、济是也。治水十三载，筚路蓝缕，终得大成。
然而，鲜有人知，淮水安平，非禹之功。传说禹至桐柏山，获水兽，名无支祁，乃命锁于龟山之下，淮水遂安。
及至唐永泰初，兽仍存在，此时天下方经安史之乱，表面山河整顿，有望重启盛世大唐，实则暗流涌动，势颓难振。
01
庚辰，日有食。
一耄耋老人自云端显现，只见云雾轻送，老人来到龟山脚下。
陡峭山崖边，一头猕猴四肢与喉颈为铁索紧扣，五条锁链系于五根七寸粗的铁钉之上，铁钉长一尺，直陷山壁，仅露钉帽。猕猴约有丈高，面目酷似始人，头呈棕色，通身棕灰，腹面淡灰黄，毛长三寸，日晒雨淋倒也不甚腌臜，只是千年来昏睡不醒，涎沫腥秽，人不可近。它的面前，便是奔腾的淮水。
走近的老人发须皆白，身姿佝偻，拄着黑木拐杖，然而目光锐利，通身散发着不俗的清气。
老人抚须叹道：“三千年矣，凡人负我之债，今当偿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