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裘】怯弱者（上）(2)

杰克取下面具同样回报她以笑容，“晚安，小姐，愿您梦中花团锦簇。”
须臾间艾玛便被遣送回庄园。
杰克看着最后一缕烟气很快散在半空中，回过神来时终于忍不住弯腰咳嗽，剧烈的气音涌现在喉头，一朵又一朵红色天竺葵珠串般滚落，在结了薄薄一层新雪的地面上堆成一个小小的花堆，洁白上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使得他又想起那个张扬的人。
又来了，时时刻刻吸引他的注意，现在甚至使他相思成疾，或许要耗尽一切成为为他所生的花的养分。
他又一次轻声叹息着抬头，夜幕低垂，沉重黑暗渐落。红色的花朵也被埋住了，像是要遮掩什么一般。
许久没有的对未来的恐慌抓住了他，他一下子堕入虚无中，在接受现实的平静过后他很快摔入无力的失重感中。
他觉得喉头的痒意又一次剧烈了起来。
缘二 裘克
裘克说不上杰克哪里不对，可近日的杰克给他的感觉就是十分怪异。
虽然他们仍然维持着一成不变的相处模式——见面总是冷嘲热讽，争吵一番后要么一人满脸不屑的转身上楼，要么双方急红了眼大打出手。
一切都没有改变——杰克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对上他却无法冷静。而他裘克一如既往的疯狂，且该死地无法把目光从杰克身上转移。
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这奇妙的感情，甚至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为什么自己会违背原则地狂恋上这位绅士？他明明从未抛却对上等人的憎恶，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群体得不到他半分好感。他憎恶他们，他们所赐予的伤痛永远停留在他的断肢处，随湿润的冬雨疼痛入骨，在梦境中一次次重温他们的贪婪与轻蔑。
况且他总该清醒一点，杰克与他天差地别，傲慢的英伦绅士凭什么接受一个可笑的小丑？
他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啃了一口三明治，火箭筒已经放在身边，他等待着早班的杰克的返回。
他正坐在杰克的下午茶桌边，从此处眺望，能够看到杰克美丽的玫瑰庄园。他不知道杰克用了什么办法，在深冬之际那玫瑰仍在盛放，湿润的冬风席卷花园，风过有痕，风中玫瑰花香沁人心脾。
他爱杰克，所以连玫瑰也爱。他无药可救地爱着这位绅士。
老旧的木门发出悠长的“吱呀”一声，裘克没有动，他故作镇定地微微侧转过脸，试图稍微遮掩一下他发红的脸。
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绅士本人一样的不紧不慢，不过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轮到你了，裘克。”杰克微带沙哑的低沉声线在他耳边炸开。
裘克微一点头。
好像交流止步于此了。
裘克站起身来，近日里杰克似乎极力避免同他的接触，连架也不吵，若是发生口角，他也很快会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地上楼。
“班恩在等你。”杰克见他呆立半晌，忍不住出声提醒，“下午的游戏快要开始了。”
他说着往前几步看到了裘克桌上的火腿三明治时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我先替你一班，你把午饭吃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