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蚊 （完）(3)

“我是黑白的。”夏飞也抬起了头。
“哎？我是彩色的。”我炫耀道，“这些玩意儿不会突然也在某一天挡住我的眼睛吧。”
“应该不会吧，那种情况我也就发生过两次。”
“第一次在初三，第二次呢？”
“在高考考场上。”
“哦。”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慢慢的低下了头。
“一切都过去了，”夏飞反倒安慰起我来，“我之前的所有人生都好像在为那天做准备似的，但一切都过去了。也许这样也不坏是吧？”
“其实……”
“你起过誓要陪我走下去的对吧？”
她转过头望向我，表情疑惑却又带着莫名的微笑，仿佛已经看穿了我纠缠盘旋的大脑，看穿了汹涌驶过的时间洪流，看穿了夏雨冬雪的四季变换，看穿了斗转星移的日日夜夜。
 
一个东西，没有形状，没有重量，甚至也许根本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你就是能看见它。
对于我而言，它就是夏飞此刻的表情。
 
“当然。”我回答道。
“我要去念专升本，陪着我？”
“好。”
“那我要去图书馆熬夜呢”
“跟着你去。”
“暑假里我想去看看大海。”
“食宿全包。”
“毕业后我要去当老师。”
“哎这就算了吧，我不喜欢当老师。”
“嗯？”
“我去你学校门口当传达室大爷。”
“出息。”
 
……
 
“下次见面，应该就是在大学里了吧？”在分别的路口，我问向夏飞。
“也别这么乐观，你不一定考的上。”
“嗨，你这怎么说话的。”
“和你学的。”夏飞笑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