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盼黎明时的悲歌——读《日出》有感(5)

全剧最后一句台词结束了，接下来是场景描写：
【里面还是不答应，他转过头去听窗外的夯歌，迎着阳光，由中门昴首走出去】。
【由外面射进来满屋的太阳，窗外一切都亮得耀眼】
【砸夯的工人们高亢而洪壮地合唱着《轴歌》，（即“日出东来，满天大红！要得吃饭，可得做工！”沈重的硪一下一下落在土里，那声音传到观众的耳里，是一个生活浩浩荡荡地向前推，向前进，洋洋溢溢地充塞了宇宙。】
在这里作者把劳动者的歌声比作前进的，浩荡的“大生命”，不正如同形容日出的景象么？而听到激扬的、向上的夯歌，仿佛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之中，我想这就是作者心心念念的日出的美妙图景，他与方达生一样，希望这个黑暗的社会里，劳动者、无产者可以站起来，可以为社会带来希望、光明，消灭一切“寄生虫”“鬼”，扫黑暗。
【屋内渐渐暗淡，窗外更光明起来】
                              ——幕徐落
这里与白露常念的“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如果完全聚焦于陈白露身上，这一部剧是彻彻底底的悲歌，它的凄美在最后服药的场景爆发，完全做到了悲剧把“美的东西摧毁给你看”，但它与《哈姆雷特》《李尔王》乃至曹禺自己的《雷雨》不同，除了深沉而刻骨的幻灭感外，它还在最后借方达生 、借工人们，借最终的“日出”展现出远比幻灭感宏大浩然的东西——是作者对光明的无限企盼与对观众们的疾声呼喊：站出来吧，像方达生那样，成为太阳的一部分，接受日出的召唤，让中国迎来新生，让白露，让小东西，让黄省三们的悲剧不再发生！如同作者笃信日出必将到来，我们，作为读者，作为观众，也会笃信着，也将充满了奋斗的力量，在悲歌中迎接朝阳。
或许这就是《日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