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盼黎明时的悲歌——读《日出》有感(4)

日出
全剧四幕中，第一幕与最后第四幕的时间都安排在了黎明——“早上五点”与“晨四时许”。这一时间正是暗夜与白昼相交的时候，首尾呼应着，切合了主题“日出”，和认为这一安排，不但是自然环境与时间的描写，还用了象征手法地社会环境进行描写。据资料，《日出》写于1935年，作者对他所见到的半殖民地社会下都市的腐朽、堕落深感厌恶、愤慨。如果说，这就“夜”所指，那么“日出”又指的是什么？“日出”后充满光明的世界又是什么？有一个贯穿了全剧的背景：潘月亭在旅馆边投资建设了大丰银行大楼，因此旅馆里的人常常能听到、见到建筑工人。第二幕就是以打夯的歌儿开场的。作者还特意写出了打夯歌的《小海号》和《轴号》，也许就是希望能在舞台上还原这种劳动时热烈而充满无限生机的场面和气氛。更明显的是，每一次工人的出场都是伴随着日出，他们的强劲、有力就如同太阳一样，他们与生活在肮脏、阴暗的寄生虫、“鬼”们迥然相反。
工人们就是阳光，是社会的新希望，作者这样热切地想向读者表达，而“鬼”以黑暗赖以为生的“鬼”对“阳光”深恶痛绝。对于穷苦而自力更生的劳动者，“鬼”永远是鄙夷的。
王福升：（捺不住了，忽然对着窗口，一连吐了三口唾沫）呸！呸！呸！Hei-Hei 总他妈的Hei- Hei!这楼要是盖好还不把人吵死。（窗外又听是远举举着“石硪”打地基的工人们沉重地唱着《小海号》，他伸长耳朵，对着窗外厌恶地听一会儿）听！听！没完了！就靠白天睡会觉，这帮死不了的唱起业没完啦！眼看着就要煞黑，还是干了唱，唱了干，真他妈的不嫌麻烦。天生吃窝窝头就咸菜的脑袋，哼，我有儿子，饿死也不干这个！呸！（又吐一口唾沫）
【然而“叫号”的小工们越唱越响了，并且也改了调门，这次他们高亢而兴奋唱和着《轴号》，用乐谱下一行的词，即“老阳西落，砸得好心焦，不卖点命，谁也不饶。】
当然，外边的人们越唱越起劲。面对劳动者的歌声，一旁的方达生态度完全相反：
方：（又指指窗外，非常感兴趣，低声）你听，听他们唱，不要说话。
王：（嘿然）哦，您叫我听他们唱啊！
方：（不客气地）对了。
【外面还唱着。“老阳西落……砸得了心焦……不卖点命……谁也不饶。”唱完最后一句，不知为什么窗外哄然一阵笑声，但立刻又听见那木偶似的步伐heng-heng hei地远去】
方：（扶窗，高兴地往下望）唱得真好听！
王：(莫明其妙)好听？
方：（叹一口气，但是愉快地）他们真快活！你看他们满脑的汗，唱得那么高兴！
方达生在旅馆里感到反胃、窒息，当他听到强有力的歌声内心一定雀跃的，充满了希望的，最终他要与金八作斗争，他要为弱势的人而奋斗、奉献。
剧幕最后一刻，方达生最后一次闯入白露的居所，他不知道她自杀了，方兴奋而热烈：
（敲门）你听！你听（狂喜地）太阳就在外面，太阳就在他们身上。你跟我来，我们要一齐做点事，跟金八拼一拼我们还可以——（觉得里面不肯理他）竹均，你为什么不理我！（低低敲着门）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他回转身，叹一口气）你太聪明，你不肯做我这样的傻事。（陡然振作起来）好了，我只好先走了，竹均，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