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回忆录》A1(2)

    终了的铃声响起，不久教室中只剩下寥寥几人。不完成计划中的题目。我决计是不会走的。先前的游神实不应该，只得留下弥补。虽然低效的学习往往会过多地占用睡眠的事件，但今天的任务留待明日只会养成拖延的习惯和扰乱第二天的计划。完成一切后，我迫不及待地走出教室迎接清冷的微风。又是计划中回忆学习的时段，我尽力将思绪固定在今天学得的知识上。同时，骄傲、轻浮的想法竭力使我分心，疲倦的精神如一辆残损、难以控制的列车，时刻倾向坠落的边缘并又有随时崩溃的危险。我只得踩下刹车，使它在倾覆之前停下车轮的转动。驱逐一切的思维，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避免了陷入浮躁的泥潭中，但也与知识相隔。仰望星空，我终于有了些许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观察美好而遥不可及的事物上，尽管这闲暇是通过懦弱的逃避换来的。绝大多数微暗的星辰被都市的浮光掩盖，如平凡人堙没在这时代遗忘的洪流般无声无息。
璀璨的孤星分散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将星域不断地扩张再扩张，直至膨胀的空间连同边界也难以视见。
    在这极小的可视区间下，第四高级中学正渐渐地在夜色的抚摸下入睡。在阴暗之中，校园中充满了神秘的气氛，路灯照常是不会为晚归的人全开的，只留下行政楼顶一盏临时的照明灯为百米道路布设光线。在教学楼出口与其它植物繁茂的地方，往往灯光尚未接触地面就被道路两侧的樟树拦截。树木的数量是如此的多，透过它们的树叶，不远处的照明灯只剩下一个模糊的亮点。走过这些黑暗森林，我就会面对一个弯折而下的陡坡。在坡道前方树木稀少的广场上，清亮的月光漫漫地撒在石砌的平面上。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平坦规则的草坪和被磨得光滑发亮的大理石地砖也披上了月的柔光。
    当清晨时再次来到四中又便是另一种光景了。从初升太阳发出的新鲜的光辉将整个校区镀上金黄的色彩。在校门前的天桥上便能清楚地望见醒来的校园所散发的青春的精气，那是一种新生事物即使身处僵化的体制中也有的风华，如粽子被层层包裹后仍散发出的清香。宽阔的广场一改夜间的寂静和空旷，变得富有生气。穿着校服的、没穿校服的学生陆陆续续地经由广场左侧前往教学楼。教学楼与周围的其他建筑一同是新建的，红色的墙砖贴满平整和开阔的外墙，洁白的腻子粉刷遍内部的平面和角落，漆黑的铁栏跟随在每一条过道的一侧，丝毫不掩饰其美国式简洁、实用的风格。在教室内，众多的课桌椅整齐地拥挤在窄小的空间内。就像大部分中国内地的高中教室一样，布满刮痕和带有孔洞的黑板牢牢地占据它们两端。在教室的两侧是宽大的玻璃窗，面向楼外的窗户上时常垂吊着破旧的天蓝色窗帘。
室内为数不多的空白处挂上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和印刷有励志名言的书法复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