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回忆录》A2

   饭后我再次回到教室。此时灯光尚未打开，外部的光线难以独自将房间照亮，同学只有寥寥数人。教室本身散发着阴暗压抑气息，相对应的是室内充满的快餐香味和欢声笑语。我笑着向门口几位课桌上的用餐者打招呼，其中的大部分是以前的朋友或同桌。我走下讲台，惊讶的发现程佳丽先于我坐在座位上了。小巧的眼镜架在程佳丽鼻梁上，黑色边框和红色镜架在落日下沾染上余晖的光泽。在眼镜旁，一头整齐的黑发滑在肩上，脸庞旁的发梢在晚春的暖风中轻轻地晃动。此时，它们的主人正专心思考面前的练习题。我准备悄悄地进去，以一种不引起她注意的方式坐在她的身后。她往下注视的双眼却不知何时发现了我。她又抬头向我笑了，少女的笑都是很美的，尤其是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开始留心她的相貌。她并不是特别漂亮，额头、脸颊上分布着七八个小小的斑点。眉毛浅浅的，看上去又细又短，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往中间聚集的倾向。脸庞的轮廓像椭圆一样圆滑，头顶上的头发有几簇垂下在脸上。在阳光下，浅黄的皮肤在阳光的斜照下泛着白光，竟显得白皙起来。
“你可以帮我回答几个问题吗？”我回到座位不久，程佳丽转身向我问道。
“哪一种类型的？”我尴尬的笑了，有一些不知所措。
“是这个......”她又转身将课桌上的大书拿来，用手指着其中的一个题目。“你能帮我讲一讲这个的原理吗”
 程佳丽手上拿着一本流行的物理复习资料，这十六开的资料书有将近三百页。
 “磁场部分的例题吗，这种题目应该会有详细的答案吧。”
 “我看了，有些看不懂，答案很多地方写的太简单了。我看了很久......”
 “这题目还是比较难，先让我看一下，我先想一想”我从她手上接过了大书“可以在你书上作图吗？”
 “没关系的......还是先用铅笔作图吧”
  题目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将几条辅助线画出来便可以选出正确答案。虽说如此，我还是耐心地和她一起把所有的选项分析了一遍。虽然这种讲法十分消耗时间，但程佳丽一直专心的发问和听着，我也只能继续讲下去。
  接下来的一道电磁题偏向对计算能力的考察。我采用了常规方法，即使有快速解法可以使用。
 “嗯......”她也预料到了将到来的繁长计算，转身拿来草稿纸。“写在这上面。”
  不久，草稿纸的上半部分边写满了计算式。每当程佳丽有疑惑，我便停止计算，耐心的为她讲解。遇到复杂的式子，这种解答往往要重复好几次。我的眼睛一直盯着草稿纸和资料书，但有时我也抬头观察她听讲的状态。她总是微微皱着眉头，用手轻抹下巴，一副若有所思表情。再仔细的观察，便能看到程佳丽嘴唇上细细的绒毛和嘴角上的一颗小痣。短暂的观察后，我不得不再次将目光放在草稿纸和书上，过久地盯着女生看是不礼貌的。作为聆听者，程佳丽也有时看着我，时间却比我长的多，这两者都让我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