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番外之姻缘有份 廿伍(2)
越听越难过,孟鹤堂急急地往家赶。
一趟街逛下来给逛了个浑身不舒服,孟鹤堂躺上藤椅仰天长啸:“啊……烦死了!”
摇着摇着天儿也黑下来了,给他饿得前心贴后背,又摸着越来越黑的路出门儿买熟食,又打了两壶酒。
到了家门口儿才发现忘了锁门,孟鹤堂站在家门口摸着晃晃荡荡的门锁,挂熟食的线绳勒得手有点儿疼。
所幸治安不算差,左看右看没丢东西,就一人儿坐在院儿里吃吃喝喝到后半夜。
孟鹤堂给自个儿斟酒,悲壮得像是明日就要赴疆场的将军,一仰头一饮而尽。酒盅一下一下磕在桌上,溅了大半桌的酒水渍。卤牛肉也懒得切,一整块丢在盘子里直接拿起来啃着吃,给噎得流眼泪。
一手拄着头,另一只手敲着桌子,两指在酒水渍里鬼画符,嘴里哼着白天不知哪儿听来的曲儿:“往外迎,往,往外迎,满腹凄凉,草木凋零……斜倚栏杆……泪……泪……什么来着?”
正想着词儿,一阵冷风摇得庭院里的树影摇晃,刷啦啦地像是被鬼神扫过。
孟鹤堂眼前立马浮现半夜里读过的鬼怪故事集,登时酒醒了大半,从藤椅上跳起来就跑回卧房一翻身滚上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半晌,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动身才发现捂了一身的汗,慢慢下床把家里所有的蜡烛都点上,蜷在床上一直抖到自个儿都睡着。
第二天天光大亮,知了开始在杨树上抖翅膀,孟鹤堂悠悠转醒,怀里的被子都皱得不成样子,堂厅卧房里蜡油都化了一地板。
“这可不行,我得去铺子睡,这一天天的,”他抹一把冷汗,看了一眼卧房里的十几个蜡头,“不给吓死也给烧死了。”
在铺子里没什么事儿,倚在柜台后面哼曲儿,要么就盯着铺门口发愣,“往外迎,往外迎,满腹凄凉草木凋零,斜倚栏干泪珠儿倾,一阵清风过……落……落……什么来着?又忘了。”
百无聊赖的孟鹤堂趴在账本上,眼睛瞪得老大却又无神,想不起词儿来就碎碎念:“还有三天九良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