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番外之姻缘有份 廿贰

晚饭后的节目从互相推托洗碗到了爬上屋顶看天，孟鹤堂一口咬定自个儿袖里吞金，要夜观天象。
周九良不跟他争辩，回回在他躺瓦片上硌了腰蹭一身土之后扯上毯子来。
夏夜。
看着月亮盈缺，对比今明两天的星辰密度，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
站的越高，离天空越近，就越给人一种拥抱神明的舒适感，孟鹤堂舒舒服服地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叹出来。
“还能有比这更舒服的事儿吗，”孟鹤堂裹着毯子左滚右滚，“啊，太爽啦！”
周九良不搭茬儿，看着远处树枝摇动，大概是来了什么活物儿惊飞了猫头鹰，又或许是哪儿来的猫上了树。
他很喜欢看孟鹤堂的眼睛，或者说整个人都爱看，最爱的是眼睛。
一双眼睛，有山川草木，日月星辰。
他抬眼是花开，垂眼是风雪，发呆是大漠孤烟，笑意是小桥流水，高兴是北国艳阳，难过是江南烟雨。
看得他只想和他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九良，我给你猜个谜语吧。”孟鹤堂滚来滚去，滚到周九良身边。
“嗯。”
“说，孔子上山。”
周九良盯着天上游走的云，直到它遮住了月亮才又开口，“岳。”
“行啊，”孟鹤堂伸过手来揉了揉人的脑袋，“我们家九良现在底子可以啊。”
周九良任着他摸，笑起来露出大白牙，抬手指着飘忽着的灰黑色的一大片，“先生你看，天上起风了。”
孟鹤堂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整个儿身子往人那儿蹭了蹭，直到头枕上抬着的那只手的肩膀上，才装模作样地，“嗯，要下雨了。”
周九良肩膀一沉，也歪了脑袋，俩人依偎着看天上恶风穷云撕得满天星尘。
看了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先生，您也猜一个呗？”
孟鹤堂一听来了兴致:“成啊成啊，你来。”
“说，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打三个字儿。”
“嗨，这还不简单嘛，”伸出两只手指比在人眼前，“两只鸡。”
“不对，”周九良伸手握住眼前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是我爱你。”
孟鹤堂脸一红，翻身过来搂住了人，没头没尾来一句:“九良，你说这房顶塌得了吗？”
周九良没反应过来:“什么？”
说着孟鹤堂一个翻身就扒上人肩膀，半拉身子也叠上去，周九良清清楚楚听见身下碎了一块瓦，赶紧上手:“先生，咱这房子不结实，这要是摔下去，我可护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