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蹴的毕业特典】献给“第四名”的歌(13)

“……下个周六的下午两点。”
“哦，是指你在毕业晚会上的表演？”
她有一点点意外：“你能猜到？”
“用不着猜。”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正是这样做什么都很厉害的人吗”。
“那，你会来看的吧？”
“那个时候我们的志愿填报都结束了吧？那个时候再给回复不会晚了吗？”
“你给我的回复才不会有别的可能性，我也用不着猜。”
“这样啊。你的演出我一定会来的，你其实也不用问吧？”
“嗯。等着你哦。”
毕业晚会那天，她的节目排在第一个。在熬过校长和学生代表冗长不堪的发言之后，她的出场让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她似乎找到了架子鼓和电吉他的现场伴奏，两位负责伴奏的乐手分立在她的两侧。舞台也经过了布置，因此身材不算高的她被稳稳地捧出，站在了舞台最高的位置。伴奏的两个同学原本也不算矮，此时却成了衬托她的陪衬。
就连他都觉得她的身姿有些过于耀眼，此时此刻正如“站在颁奖台的最高处，接受一切鲜花与荣誉的‘第一名’”一般。
她有些紧张地攥着话筒，在前几次有些沉重的呼吸被话筒播出去之后，她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了似地开口了。
“这首歌是我们在高中最后的一段自己谱写出的……虽然歌词与旋律都十分青涩，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首歌……我想把它送给此时此刻无法站在这舞台上的人……送给此时此刻舞台上的灯光不会去照耀的人……送给努力过拼搏过付出过，却依然与金牌银牌或者是铜牌擦肩而过的人……这首歌，是送给无法站到颁奖台上、被一视同仁了的‘第四名’的。”
她只是把他写小题的时间，花在了写歌这种事情罢了。
他笑了。这也是只有如此优秀的人才能完成的浪漫。
此刻，她只是很简单地将视线从台下的一头扫到另一头——可能都没找到舞台灯光投射出的阴影里正注视着她的他。
一团模糊的记忆之中有旋律在跃动着。
他似乎在之前的某个时刻，听到过此时她的歌声。
那是他不曾熟悉的旋律……毕竟她也说了，这是她“用高中最后的一段时间”写出的歌曲。
“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到啊，这个骗子。”
他带着微笑回想起那个包揽了运动会高三男子组单人项目第四名的下午——
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写好了这首歌，甚至还录进了mp3；那个下午，在被她趁他睡着悄悄塞进右耳的耳机里回旋着的就是这首歌。
正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旧式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有短信来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