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清明(2)

声音清脆却艰涩，像是忘记了话语的人又开始咿呀学语。
“以前的事已经没事了。不是你的错，还有……”清光张了张嘴，那句“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以什么立场，也不知道这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能否抵消曾经对他的伤害。他扯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少年说：“去我家待会儿吧？”
这个请求少年却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最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在少年点头的那一瞬间，清光居然松了一口气。对他伸出手，说：“走吧。”说完之后自己先皱了皱眉，这一幕太过熟悉自然了，就好像……他和少年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安定却已经自然的握上了他的手，等着他带着他往前走。
但最后还是清光迷迷糊糊的被少年扯着走，等到走到他家大门前时才猛然回过神来 ，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安定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句：“因为时间不够了。”
前言不搭后语，让清光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之后少年却怎么也不肯踏进他家里，最后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是一个护身符。
已经被少年攥得发皱，看针织的手法，恐怕是出自总司之手。
为什么总司要把这个送给安定呢？清光想。
可是安定却说：“还给你，它不该属于我。”又说：“总司，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后，就趁他走神的那一瞬间，消失在了这烟雨之中。
没有走很远，却怎么也叫不应，也让他感觉触不可及。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未知号码打来。清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断了。
没过几分钟，又是一通电话。
这回却是自动接通，电话那头开始几秒是无比嘈杂的电音，然后有一个喑哑婉转的女声渐渐突出，知道最后只能听见这个声音。
她一直在重复着“再见……”，无法挂断，也无法关机。
四分钟之后，终于自动挂了，手机上却没有显示这个通话记录。
清光背上渐渐浸出冷汗，他开始意识到，从今天开始，有什么东西要改变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回归了……
不远处的安定静静的放下了手机。
过了六点，门被打开，进来的居然是已逝的总司。
他走进来，微笑着说了一句“我回来了。”，就径直朝里面走去，就好像从来不曾走散。
直到青年又走出来，指着那间早已变成杂物间的房子笑眯眯的问：“我的房间呢？”
这个时候，他们才回过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也只是语无伦次的“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