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克苏鲁】苍白穹顶【下】(7)

我被他们领着走向教堂深处。果然这巨大的建筑不会简单地只有一个礼拜堂这么简单。我尽可能与那几个传教者保持距离，但是在我身后却始终有一只手紧紧地贴着我。我想应该是那唯一一个对我的窥探产生反应的白狼天狗。尽管我并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印象，但她似乎对我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信任，但也有可能是身处幻想乡之外，我对于来自同乡的任何感觉都格外敏感。沿着漆黑的回转走廊向下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的雨水气味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略带黏稠与阴冷的空气，但是不论是这里还是教堂内，空气中的腐败味道都是同样的。
不祥的预感一直围绕着我，他们把我带到一扇深色的房门前。就算在门口我依然可以嗅到那从门缝中渗透出的血腥气味。“这就是你们给我的选择之一吗？”我这么问道，因为我几乎完全不了解这个组织的做事风格。“对，加入我们，我们共同为神明大人服务。”那谄媚的语气仿佛在安抚我紧张的情绪，就像屠夫杀狗那样，先安抚它的情绪再对它进行宰杀。我想我最好还是沿着他们所期冀的方向前进，不要多问。就任凭他们用绳索缠住我的双手与双脚，换上一身仿佛祭祀用的纯白服饰，又用白色的遮眼布遮住我的双眼。我已经很清楚我在这组织里究竟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来为他们的神明大人服务了。接下来的路程就像是走上刑场。无论我如何反抗，得到的答复也只有粗暴的推搡与呵斥。
是啊，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家伙的意见真的有听取的必要吗。现在我似乎能了解博丽的巫女在退治时妖怪时的心情了，尤其是草根妖怪网络的那些妖怪。不由分说就退治什么的，虽然很不讲理，但是却十分合理。想想我那死在十字架上的同胞，他恐怕是因为拒绝合作而死的吧，如果有什么反击的机会他也一定会抓住，和他相比我的抉择似乎太过懦弱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听着他们念着那难以理解的经文或者咒语，像是赞颂神明一般把我这个祭品献上，来讨好他们的神。
“文小姐，”在那些教徒的赞颂声中，我听到了一个极细微的声音，“他们会把你送到那怪物面前，让那怪物来处理你。”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但是交给“怪物处理”听起来似乎更为悲惨。我想这白狼天狗口中的怪物应该和那些天狗口中的神明是一个东西，也许就是那教堂中所供奉的那粗糙的神像。
“请您一定尽力逃出去，然后救出我们。”那白狼天狗的语气既坚决又有些胆怯。我不知道年轻的她到底做出了怎样艰难的决定，但她一定考虑了良久。
“你为什么不逃跑？”我很想这么问，但是完全张不开口，环境也不容许我张口问话。倘若说她想帮我逃走，那一定会付出惨痛代价的。见我不回答，她便只在我身后，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