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克苏鲁】苍白穹顶【下】(6)

街道上传来巨响，好像成千上万的战马践踏在木制的道路上。有一瞬间我甚至认为是否是突然下起了暴雨。但随后的破碎声让我确信我现在的境况有多么危险。
什么破裂？厚重的木板由内而外扯碎的声音，铁链断裂的声音。果然那些棺材中是有活物的。这神明赐予他们的“永生”果真是有些玩味在里面吧。为了防止这些家伙冲进来，我选择在他们威胁到我之前先把通路断掉。虽然教堂的大门很重，但是在机械的帮助下（不过这拉杆早已经锈到难以转动，是否真的对我起到了帮助还不好说）我依然关上了它。那危险的敲打声小了许多。这让我感到安心，但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就是如果教堂里面来人我该如何处理。而人生不如意向来是十有八九，拆东补西依然要计算后果。我没有计算，于是在那群传教者和他们新招募的教徒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束手就擒。
但同样，我也见到了这群外来者的真实面目，也了解了那些失踪白狼天狗的去向。如果有什么能杀害我那位年轻的鸦天狗同胞的话，那眼下这些天狗恐怕就是最好的答案了。但是在幻想乡以外见到自己的同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令我兴奋，尤其是他们还极其不友善。
“又一位同胞，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为首的一名天狗这么说这，在天狗面的遮掩下，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声音似乎真的很兴奋。而他身后的明显是信徒的几个白狼天狗对我倒是依然十分恭敬。“你是指有同胞来探访这里很兴奋呢，”我十分讨厌这家伙的语气，与身份或者其他一切都无关，单纯讨厌而已，“还是指把自己的同胞杀掉挂在广场上很兴奋？”
似乎他们对我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准备，但是单凭这句话想击退他们安然脱身显然是太玄幻了。“既然你看到了那家伙的下场，那我想你应该知道应该作何选择了吧？”另一名天狗说道。
好像我如果不入教就会和那家伙一个下场。我把目光瞥向那几个“背叛”族群的白狼天狗，他们一个个都不作反应，眼神如同死了一般无神，只有一个稍稍抬眼看了我一下，但只有短短一瞬便又低下头去和其他的白狼天狗一样了。
“当然，我明白的。”我强挤着笑容加入了他们。虽然说那些天狗们的族群聚会与祭典上的应酬也不一定是我发自真心的笑容，但是这回是真的极不情愿。而且讲道理，如果他们想拉我入伙难道不应该向我传授一下教义吗？所以我甚至怀疑对他们给出的这道题的两个的答案只不过是一个意思的两种表达而已。但是如果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来看我现在的处境，我想就会好理解很多——既然无法去违背他们的意愿，那我能做的只有等待自己的命运。我不得不说，当自己的命运难以在自己的手中掌握时，便会产生一种非常明显的无力感，倘若再加上对命运的未知，那便只剩下纯粹的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