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木槿茶(4)

像这样持续了很久，后来我找到一份工作，不过也只是个小职员，工资不高，整天都很辛苦。生活还是要继续，我们从朋友家搬了出来，搬进了十几平米的出租屋，房租却还是贵的吓人，租金也是连着在翻，但好在是有家了，一个属于我和她的家。
因为公司离租的房子很远，每天要一大清早起床，在路上买两个包子，一边啃着一边转好几趟车去上班。八点钟就算迟到，我必须要五点钟起床，绕半个城市。
每个月工资都不高，租金占了一大半，还有水电费等各种费用，算下来每个月都没剩下钱。白倩跟着我过这样的苦日子，我也尝试着劝她走，她不肯，说是我在哪她就在哪，再苦的日子也陪我过。她懂我的无奈，也从不抱怨，现实和梦想压着我们难以喘息，日日被生活折腾到死去活来，也是常态。我怕她有一天还是会崩溃，她从没受过这些苦，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
其实每个月的钱都不够花，哪有什么积蓄。我总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咱们拿着积蓄买大大的房子，两层的那种别墅，装上落地窗，还有阳台。咱还要买一辆车，奔驰还是宝马好，要白色的吧，可以调天窗的那种，拉下来就是跑车一样的，开出去特拉风。
我经常加班，回来时都快半夜了，她坐在床上等我，有好几次都快睡着了，闭着眼脑袋晃啊晃，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可她偏不睡，再困也睡意朦胧地等我。
我每天都会让她先洗澡，我再去冲一下。冬天我让她在我后面洗，她觉得委屈，“干嘛啊，你不爱我了？以前你都让我先洗的。”我帮她把碎发挽到耳后，“这么冷的天，我先洗暖和点，你再洗就不会冷了。”
她省水，以前在学校都要洗半个小时澡的人，和我在一起后洗五分钟就出来了。我心疼，抱着她，下巴搁在她颈窝，说要不你还是换一个喜欢吧，去嫁给一个比我对你好的人，好好生活。她摇头，捧着我的脸看着我，她眼睛红得厉害，有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我只想嫁给你，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说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哪一天你想离开我了，你扳手腕赢过我我才会放你走。她笑，你这不是耍赖嘛，你力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扳得过你。我把脸埋在她的发间，“你自己说不会离开我的。”她轻轻说，“好，这辈子我也不会离开你。”
              （五）
“可是她还是离开了啊。”我问着。
“嗯，我答应过她的，她想走的话，扳赢我我就放她走。”他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